纽约时间05:00。从特拉维夫飞往纽约的飞机，在黑暗中飞行了12小时，终于平安降落于肯尼迪国际机场。

江哲从浅眠中被震醒，他动了动僵硬酸痛的四肢，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直到看见陈蒹的讯息，他才放松地长呼一口气。“乖，我到纽约了，浑身疼。你记得替我跟清数多请几天假。”他收起手机，随着乘客们走出机舱。

他在家中稍作休息，便开车驶往方璐的公寓。车刚刚停稳，他便看见方璐候在路边；她扎着低马尾，额边的碎发平添许多温柔浪漫的气质；长年学习舞蹈的功底，令她身形纤细挺拔，只是简单地站在路边，就自成一道靓丽优雅的风景，让人挪移不开视线；可她的面容却是清冷凛冽，自带几分淡漠的疏离感。江哲从车中出来，向她热情地打招呼道：“嗨，方璐。我还说等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没想到竟然让你等我。”

方璐浅笑道：“没关系的，我喜欢晒晒阳光。我们走吧，路上我再告诉你具体细节。”

“好的。”他们分别上车，江哲以最快速度向盛德律师事务所驶去。

方璐说：“乔如在4月5日因为超速驾驶而被纽约警方扣留，随后警方强行启动她的笔记本电脑，发现她的个人文件中有不少上市公司强生集团未披露过的财务信息和并购文件，所以准备起诉她间谍罪。你爸爸帮忙找的律师Jiole，曾是司法部第二号人物，去年刚刚卸任。他昨天见过乔如，了解到她是为了帮助一个学姐，那个学姐在Goldn的债券部门工作，正在协助强生集团为了杠杆收购中国大宝而非公开发行债券，她以私人名义请乔如帮她。律师去找过那个学姐了，她反倒说是乔如故意接近她，窃取机密信息。律师的初步判断是，乔如应该是被人下套。”

“那个学姐叫什么名字？”

“ErinHeatherton。”

江哲怔了片刻，双手握拳砸向方向盘：“这是美国人对华裔和留学生的惯用伎俩。我希望见一次乔如，这件事我认为她爸爸有权利知道。我怀疑美国警方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乔如爸爸是证监会主席。”

方璐问道：“你家在美国有产业吗？能请得动这么大牌的律师真是厉害，你也算很低调了。”

江哲顾左右而言他：“呵……美国嘛……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方璐不再多言，将视线移向窗外。

他们花了整个上午，向律师详细了解案情，讨论解决思路。下午在华裔律师助理的带领下，他们进入警局的会谈室，请求和乔如见面，她仍然被扣押在警局且不允许保释。当对面的玻璃窗出现模糊的身影时，江哲立刻站起来，他迫不及待想看到乔如是否安好。直到门扉敞开，她被两个女警员扣送进屋，他才看得真真切切，她眉目间往日飞扬自信的神色黯淡了许多，两颊消瘦得能看见腮骨的轮廓，但她的妆容和衣着仍然精致美丽，只有他看得出她骨子中的倔强不屈。

他心疼地凝视着她：“乔如，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这么多苦。”

他们隔着长长的桌子，她亦深深地凝望着他，话到口边变成了淡淡的语句：“谢谢你，江哲，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他们坐在桌子两边，律师助理简单陈述了证据搜集情况的进展，又用不够标准的中文提问：“你的学姐Erin不承认她主动寻求你的帮助，而是说是你故意窃取她的客户资料。那么请你回忆一下，Erin当时怎么联系你的呢？”

江哲补充发问：“你和Erin是怎么认识的？”

乔如在最快时间厘清思绪，回答道：“半年前，Goldn来到我们学校做宣讲，Erin是其中一位嘉宾，也是我的学姐，出于社交习惯，我主动保存了她的联系方式，也因为我们年岁相仿，我们偶尔会约喝咖啡或者看话剧。上周周中，我主动打电话给她，想问问在投行工作的经验，她当面告诉我，希望我帮她处理一些手头的工作。我出于对她的信任，就用U盘拷了一些资料，帮她整理数据。”

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