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两侧哗喧未歇。
任播芳扬高了声音,重复了请求。
小皇帝牙缝里塞着羊腿肉,袖子掩嘴,拿牙签抠着挤在牙齿间隙的羊肉丝,他越看越觉得穿着深青官服的好看大姐姐眼熟。
眉间红痣,微露的虎牙,饱满的脸庞,清脆不腻的声音......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丢了牙签,指着台下的从八品女吏嚷嚷:“阿舅,这是探花筵会做木飞鸟的探花使!”
李广真直起身子:“任司丞心灵手巧,料是做了有趣的东西,圣上快宣旨让列位臣子开开眼,去去方才的晦气。”
她说道晦气时,面带讥诮地看了一眼贺兰璟。
贺兰璟端起八棱银酒杯,便有侍奉的内侍擎着玛瑙包金小酒壶往八棱银酒杯里倒了七分满的剑南春。
他晃着酒杯,对着台下的任播芳微笑遥敬了一杯,饮了一口。
“比干有七窍玲珑心,我看任司丞有九窍玲珑心。”
李广真听了这话,脸色微变,侧脸细瞧贺兰璟,见他看任播芳的一瞥似是满含了深意,不免心里犯起了嘀咕。
想起探花筵时,贺兰璟买下了赐给任播芳的砗磲观音,两人当时话语里带着刺,现在想来,不简单呢!
小皇帝见国舅并未反对,于是让内侍领任播芳到高台。
“任爱卿,有什么稀罕物,快呈上来。”
“圣上,我献给您的是庞然大物,猎场周围有重兵把守,请圣上给我令牌,放庞然大物入内。”
小皇帝的胖脸笑得腮肉儿颤,眼儿眯,他转身朝贺兰璟急切地说:“梁王,快把神策军和诸亲卫的令牌给任爱卿。”
贺兰璟解下玉革带的令牌,起身,搁在手里伸到任播芳面前:“这是本王的令牌,可号令诸军,见此令,通行不受阻。”
黄灿灿的精铜令牌篆刻了“梁”字。
任播芳玉指触到令牌,却被贺兰璟连同令牌一起攥在了手心,将她往身前一带。
任播芳趔趄了一下,被贺兰璟扶住胳膊,凑近她的脸侧,撩人的气息在她耳侧盘绕:“阿湲,拿稳了,本王的东西别忘了还回来。”
任播芳倏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潮红,又羞又怒,完全没想到贺兰璟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体统硬要昭示与她的亲近。
高台之上重重帷帐低垂深隐,高台两侧的臣子臣妇看不到贺兰璟硬执了她的手。李广真、小皇帝、几个内侍,两个折冲都尉却将梁王对任司丞不加掩饰的亲昵看得真切。
任播芳拿了烫手的令牌,不想成为一双双眼里的靶子,一刻也不想停留,即刻告退。
小皇帝好奇的往前伸着脑袋,“阿舅!你对任司丞说了什么?”
李广真命内侍给贺兰璟奉上醒酒汤:“梁王!你是不是喝多了,任司丞罗敷有夫,你不怕旁人议论,她还要脸呢!”
贺兰璟坐回了圈椅,挥手让捧醒酒汤的内侍退到一侧,回头对李广真笑了:“那就要看郑司直有没有本事了。”
等待的闲空有飞骑表演骑术,骑手马上马下翻飞,耍了惊险的套路。
许是为了缓解三个枉死鬼带来的恐慌,宫中的杂耍优伶也上场,表演滑稽戏,缓释了场内众人的心颤肝抖。
宫人内侍端上珍馐肴馔,虽是冬季,绮席雕盘内的食物不见一丝冷意,从口暖到了胃。
贺兰璟扶额闭目养神,回味与佳人交手相握的触感。
适才握她的手,手指摸起来有毛刺,掌心纹路粗硬,仿若仆妇的手部肌肤与其他部位的弹滑肌肤对比鲜明。
现在想来,掌上的磨砺应是为了准备即将出场的庞然大物。
且看她弄了什么东西,非要挑这个场合拿出来显摆。
鼓漏,申时一刻。
郊野枯枝交错的密林惊起云集的鸟群,须臾,风吹草叶千层浪,窸窸窣窣从西奔流向东。
大地颤动,场外隆隆作响,似有庞然巨物踩踏地面。
斗兽场变得沉寂,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往东瞻望。
围墙外先是露出了一个白铁皮脑袋,铮明耀光,形状像酒瓶塞子,
第69章 木将军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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