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很安静，安静得韦小寒能听见秦清青比平时急促了些的呼吸声。美食当前，秦清青却明显比平时吃得拘谨很多，一句话不吭，就连食量都变小不少。

一个吃得拘谨，一个吃得心不在焉，整个饭桌上，吃得最认真，甚至有点虔诚的，竟然是第一次尝试韦小寒手艺的邓旭东。乖徒儿果然没偏我，房东丫头的厨艺当真了得，他已经很久没尝过这样的美味了。

秦清青规规矩矩放下筷子，“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韦小寒微微愣了愣，饭量怎么突然变小这么多，才吃了和自己差不多的东西，只有平时的不到三分之一。韦小寒心里奇怪，邓旭东却是心中了然，好徒儿，不枉为师千里送宝石。

秦清青偷偷瞥见了邓旭东的表情，自然也是得意的。看来马屁拍对了，师父对食物很满意，师父对自己把更多的食物留下来“孝敬”给他更满意。唉，刚才就不应该太担心把韦小寒累着，控制着没买太多的食材，现在唯一不满意的，大概只有自己的肚子了。

饭后依旧是秦清青洗碗。厨房里，餐具厨具和水声不断，客厅里，却一直只有电视在“说单口相声”。沙发上两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只是电视内容，估计两个人都没有看进去。不然也不会广告放了半天，也没人去用遥控器换台。

韦小寒正想着要不要先上楼去书房，邓旭东就开口了，“韦小姐，其实不是房东吧。”

迷之尴尬的静默之后，韦小寒轻轻嗯了声。

邓旭东轻舒了口气，又问，“那么韦小姐，是客户？”

韦小寒想起秦清青经常对着自己“大客户”“大客户”的叫，眉眼轻轻弯了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头，“算是吧，也不是。”

“关系很好的朋友？”

虽然不明白邓旭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总觉得对方这么认真地问，是有深意的，所以她认真又慎重地点了点头，而且补充到，“很好很好的朋友。”她说着话的时候，邓旭东的目光一直游离在她的肩颈一侧，那里曾经有两个很深的血窟窿，是被吸血鬼咬的，现在早就痊愈了，在秦清青的帮助下，一点疤痕也没留下。

邓旭东似乎等的就是她这一句。他掏出来一沓东西，很郑重地递给韦小寒。韦小寒接过来，发现是三只不同颜色的纸鹤。

随着她的翻动，邓旭东一个一个解释，“白色这只，是护身鹤，在极危险的时候用，可以保命。蓝色这只，是信鹤，可以很快飞回我那里，也能把我带到你们所在的地方。红色这只，是猎鹤，能帮你找到清青。”邓旭东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说完，抬起头看着韦小寒。

“我很快就会用到它们吗？”韦小寒很聪明，一点就透。

邓旭东轻叹口气，“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用到它们。”

“怎么用？”

她话音未落，邓旭东已经抓起韦小寒的手，拿过纸鹤，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食指指尖已经多了一个小伤口。那伤口十分细小，就像是被一根稍粗的针轻轻扎了一下一样。韦小寒总觉得刚才似乎看到了什么锋利的类似利爪一样的残影，只是那残影眨眼就消失了，而韦小寒后知后觉才发现手指尖多了这个小伤口。

指尖冒出细小的血珠，滴落下来，邓旭东迅速用纸鹤接住，血珠滴落在纸鹤上，很快就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像是，被那只纸鹤吃掉了。就在韦小寒愣神的当儿，又一滴血滴出来，邓旭东赶紧换了一只纸鹤接住。同样的，血一滴到纸鹤上，就迅速消失不见了。

三只纸鹤，三滴血，然后邓旭东轻轻在韦小寒的指尖一抹，伤口的血便止住了。

“现在它们是你的了。”邓旭东放手，示意韦小寒把手摊开，“你试试，用意念让它们飞起来。”

掌心的纸鹤一动不动，韦小寒闻言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几只纸鹤，一会儿之后，那三只鹤好像当真是被什么唤醒了一样，先是开始轻微地颤动，紧接着翅膀更大幅度地抖了抖，最后翅膀飞快地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