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清青当真端着一个盘子去了韦小寒的书房。韦小寒正在看一本很厚的纸质书，见秦清青进来了，就在书里夹了页书签，把书放到一边，将书桌让给了秦清青。

秦清青瞄了一眼书名，《xxx深度学习》。秦清青不太懂这是本什么书，就像韦小寒不太懂，她盘子里端的那些符。

盘子里除了画好的符，还有一叠空的黄纸，调好的朱砂颜料和毛笔。秦清青将盘子搁到桌上，把画好的符一张一张摊开来。符很多，而且每一张仔细看，都并不一样，其中一张，韦小寒看着眼熟，于是拿了起来，“这张是，隐身符吗？”

韦小寒脸盲，记别的东西却很在行，隐身符她只见过一次，就已经把它的形状记住了。她拿起来细看的时候，发现符的右上角，用细钢笔写了极小的三个字：隐身符。

“是的。”如果这会儿韦小寒没有盯着符看，而是盯着秦清青看，那么她肯定能看到秦清青明显泛红的耳朵。可惜她并没有看到，而秦清青耳朵虽然红了，脸色却镇定得很，“没错，隐身符。不愧是学霸啊，记忆力这么好。”

韦小寒换了张符继续看，发现每张符的右上角，都用钢笔字做了标注。她一边看，秦清青一边做起了解说，“现在的人都管这个叫黄符。其实在被写在黄纸上之前，它们是被写在薄木片上的，而且经常是桃木。在更早的时候，它们也不是写的，是被刻在桃木上的。”

被刻在木头上，那么也就意味着当时可能还没有毛笔。

“所以，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韦小寒还在一张一张地研究那些符纸，所以边看边问。

“具体的年代不知道，不过它们的本质就是一种语言文字，并且不同的道法派系，文字并不一样。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门派的，夷篆，既然都叫‘篆’，自然是因为它诞生的年代，正是篆书流行的年代。”

“是和小篆有些相似。”仔细观察后，韦小寒得出结论。

“别的门派，也可能用的是别的语言文字。其实把这些字刻下来或者写下来的目的，是要用书写者的灵力，布下一个简单的结界。每个结界的触发方式都有可能不同，而且结界的威力，也主要取决于布结界的人的修为。所以，一切工具都可以用来画符，朱砂可以，墨水可以，鸡血可以，人血，也可以。不过，复印机复印出来的不可以，几乎不会有什么效果。”

“你刚才说，主要取决于画符的人的修为，没说全部，对吧？”韦小寒把手里的符放下，看向秦清青。她看得迟了，秦清青的耳根，已经消退了红色。

“是的，一切工具都可以用来画符，但是不同工具，画出来的效果，是不同的。木片比纸片好，桃木比别的木材好，千年桃木更加好。朱砂比墨水好，金粉比朱砂好，有些符，用鸡血比用朱砂好，修道之人的鲜血，比金粉还好。我曾经见过的最强的一张符，用得道高人的血混了金粉，画在三千年的桃木片上。”

韦小寒看了看盘子里面摆着的纸墨，问，“可是我并不是修道之人，也没有灵力，就算照着画出来，也没什么用的吧？”

“万物生灵皆有灵力，只是灵力的多少不同。如果用特殊正确的方法加以引导，灵力还会越来越多，这就是所谓的修仙的一种。那么在我们门派，首先，都需要开个光，打通一下‘任督二脉’。”

“怎么开光？”韦小寒想起来之前吕达拜师的时候，跪在地上被秦清青摸头顶的场景。

“你已经开过光了啊。”秦清青眨眨眼睛。她怀疑，师父之所以让自己收了韦小寒做徒弟，是不是因为他早就发现韦小寒被自己“开光”了。

“什么时候？”韦小寒记得自己并没有被像吕达那样摸过头啊。

“你上次中降头的时候。”

韦小寒想起来了，她中降头那次，回来后喝了满满一大杯香灰水。吕达拜师那天，也喝了一大杯香灰水。“所以，拜师不需要叩头摸头顶，对吗？”

“是的，那就是个仪式，给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