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10：45分，吕达有些忐忑地摁响了韦小寒家的门铃。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敲这个门，但这次，是第一次以徒弟的身份，心情自然是不同的。只不过……这次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开门？

吕达更加忐忑了，他再按了按门铃，想着，如果还没人开门的话，他要不要打个电话？他有些电话恐惧症，能当面说或者用通讯软件打字解决的事情，他都不太愿意打电话。

依然没有开门，吕达最后按了次门铃，深吸口气，拿起电话。

门开了……

秦清青睡眼惺忪地靠着门框，明显还有着没消散的起床气，“太早了，下回下午3点再来。”她把门让出来，让吕达进了屋子。

这也不是吕达第一次坐在沙发上，但却是他第一次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秦清青离开一会儿又回来了，拿给他一沓黄纸，一直笔和一只装了朱砂的小碗。

那沓黄纸并不是多是空白的，其中有一张已经画好了符，秦清青把那张画好的用镇纸压在桌上，指着它，“照着画吧。”

吕达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团繁复的，看上去像是小篆但是完全不知道是写了什么字的黄符，悄悄咽了咽唾沫，“师父，笔画，有先后顺序吗？”

秦清青没回答他，而是翻出一个手机来。这个手机，吕达熟得不能再熟。这并不是秦清青日常用来打电话玩微信的那个，而是……在看见手机的一瞬间，耳朵里就开始嗡嗡嗡地响起了念经的声音，那一瞬间，吕达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又要脱离躯壳而去了。

等他晃神回来，秦清青已经打开了一个视频，放在他面前。视频里，是那张黄符被画出来的全过程。从出镜的手来看，是秦清青画的，那么举着手机摄像的，应该就是韦小寒了。

吕达乖乖接了视频，想起韦小寒来，就随口多问了句，“师姐呢？”

秦清青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谁，“她今天上班。你好好照着画，我一个半小时过后来检查作业。”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吕达一个人在客厅里。

吕达只好一个人对着那个自己特别有心理阴影的手机，一边一遍一遍看视频，一边照着画符。

看上去很繁复的符，画起来好像更复杂，吕达画废了三四张纸，才勉强画出来一个像的。只是这个像归像，但是和原版一比，总觉得还是差点什么。吕达左思右想，仔细看了又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画。

一个半小时后，秦清青下楼来，打着哈欠看了看吕达已经画好的作业，没有说什么，径直转身去了厨房。

吕达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饿了，说起来，也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厨房里很快飘来食物的香味，吕达的肚子很给面子地咕了一声。不知道师父做的午餐里，有没有自己的一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点个外卖。

吕达画得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又画错了两张，很大一团朱红色，糊在了黄色的纸上。

就在他有些尴尬自己犯下的低级错误的时候，啧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吕达抬起头，秦清青端着碗拿着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客厅来，这会儿正欣赏着吕达的“杰作”。

秦清青把碗和筷子递给吕达，“吃完再继续吧。”碗里是煮好的一碗泡面，放了些煎过的洋葱、一只荷包蛋和一根火腿肠。食物虽然简单，但是可是师父亲手做的！吕达感激地接过，却听见秦清青又说了一次，“记得下次下午三点以后再来。”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吕达已经画好的那些，一张一张看，看的时候不置一词，看完了，才摇摇头，“没有一张对。”

“都是对的啊。”吕达嘴里塞满满的，也要憋出字来为自己辩解一下。

“那你觉得，哪张最好？”秦清青把全部画好的符摊开来，让吕达自己选。

一共也就六张，吕达觉得自己画得都丑，挑不出哪张更不丑一点。好半天，他把嘴里的面咽下了，才指着其中一张，“这张。”

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