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敏的惊愕不亚于滕佳，但她大约明白此时的状况。

待那女生一离开，她就闪到了一边，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拿我挡桃花，万一她出去瞎说，别人会误会的。”

程驰含笑看着她：“被误会是我女朋友很丢人吗？”

“不是丢人。”奚敏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样不好。”

逃进化妆间，里面一片安静。纪云生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邵乐抬头，一见是她，打了个招呼问道：“看见滕佳了么？”

她茫然摇头，邵乐无奈地看了一眼时间，又坐下了。

“估计她紧张了，说是出去透透气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门开了。第二组上场的四个弦乐演员走进来，开始收拾乐器。邵乐又看了一眼手机，心不在焉地听着其中一个人与赵长安聊天。

没一会儿，唱美声的男生也回来了。等到化妆间又只剩下他们五个人时，邵乐终于按捺不住开始给滕佳打电话。

“没人接啊。”他连打了好几个，皱着眉说。

“还有四组。”赵长安突然开口。

“啥？”汤禹舜问。

“这个节目结束之后还有四组就到我们了。”赵长安说。

算算时间，加上串场和互动顶多还有四十分钟，滕佳出去得也太久了。纪云生睁开眼睛，在旁边冷不丁说了句：“出去找找吧。”

邵乐想了想，说：“我和舜儿出去分头找，你们留在这里看情况，要是她回来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纪云生点点头，邵乐和汤禹舜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三个人。纪云生戴着耳机，手上不停在打字，看起来在跟谁发着消息，赵长安也在看手机。

奚敏有些尴尬，只好试着给滕佳打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就这样沉默了十几分钟，汤禹舜一个人气喘吁吁回来了。

“边上都找过了，问了好多人，有人说看到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已经叫她室友回趟宿舍看看，邵乐再去学校后面找找，看是不是去买吃的了。”汤禹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纪云生摘下耳机，突然问奚敏：“你也会唱吧？”

奚敏“啊”了一声，没明白他的意思，赵长安却好像立刻懂了，对她说：“这首歌你听过几遍，如果要上台了滕佳还没回来，你能不能暂时替一下？”

奚敏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第二段的歌词我都记不清。”

赵长安把打印出来的曲谱和歌词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来看了几眼，为难地说：“后面副歌还有变化，我没唱过，这样直接上台不行。现在还有三个节目，说不定滕佳马上就回来了。”

“她经常不上心，重要的事情忘了好几回，高考都能睡过头。她能回来最好，但我们不能没准备。”纪云生说。

一旁的汤禹舜听他们说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不是，什么意思啊？”

邵乐正好推门进来，众人看向他，他摇了摇头。

赵长安向汤禹舜解释道：“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要做两手准备。如果滕佳回不来，就让奚敏替她唱。”

“那怎么行！”邵乐急道。

“这是乐队的第一次演出，你如果愿意开天窗，我是无所谓。”纪云生往后一靠，看着邵乐。

邵乐张了张嘴，他自然不想换主唱，可是如果滕佳真的不回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接受这个所谓的两手准备。

见没人再说话，纪云生起身拿过奚敏手上的谱纸，问她：“第一段和副歌你给她讲过，应该还记得吧？”

奚敏点点头，她虽仍然觉得不合适，但也不想他们真的浪费这么多天的排练，于是默认了。

“那就行，后面我们再想办法。”纪云生示意大家围过来，“奚敏唱的话第一段副歌之后需要做一些改动，滕佳要是真的不回来，我们就只能上台看默契了。”

滕佳不太理解自己在哭什么。程驰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月，真要哭当晚就哭了。

本来认识程驰就没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