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鞘的瞬间，叶片漫天，待到黄叶沾地时，局势已经逆转。

偃歌与楚清河同时出剑，孤鸿和长安一前一后同时架在公子月苍白的颈间。

“你现在一定很气愤吧，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如何？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你无法阻止。从前你已经输了一次，哪怕事情重演，你也会输第二次。”从面具下的传出的话音波澜不惊，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般。

“你杀的寒烟晓？接下来是谁，我猜猜，如果按你的原计划，接下来应该到柳狐狸和小白花了。可惜你的计划要落空了，因为他们命格已变。”

“我杀的又如何？不过是惩罚罢了，不听话的棋子需要吃点苦头。”

“那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棋子。你是什么品种的杀人变态？”偃歌皱了眉头，正欲再骂几句。

楚清河却忽地脸色一变，皱眉道：“是传音木偶。”

话音未落，偃歌已经用剑挑开了公子月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惨白的脸，木刻，涂了白色颜料，只有唇色殷红似血。

偃歌眸色一沉，面上染了薄怒，因为木偶用的是他的脸，更可气的是木偶的面目与出现在赣州的平安符上的国师画像一模一样。

笑容和蔼可亲，眼里有普度众生的慈悲。

其实传音木偶只是一种类似于青鸟的传讯工具，但前者的雕刻比后者更要耗费精力，而且消耗的灵力也更多。

木偶惟妙惟俏地冷笑一声：“呵。”

空气里还飘散着浓郁的血腥气，偃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眼前只是一个木偶，他还是忍不住用剑在它身上砍了几下泄愤，直到木偶胸膛开了一个大洞，彻底成了独臂大侠他才停手。

木偶全程不懂反抗，只会将公子月恶心人的那些话一套一套地丢出来：“血祭时血流成河的景象真漂亮，可惜你被皇帝罚跪在殿外什么都没看到。”

“青云镇和临江镇的蝼蚁们哭嚎惨叫了整整十天才尽数死绝，可惜逃出去一些漏网之鱼，不过没关系，我会把他们找回来的。”

“说实话，灭门挺有意思的，建议你也来试试。”

偃歌不堪其扰：“滚你妈的！闭嘴！”

木偶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公子月在阵法和控物之术上的造诣不输自己，偃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他甚至担心起远在前线的龙城。

偃歌将方才之事简略地和楚清河说了一遍，又讲了自己的一些推测。

楚清河皱了眉，沉吟道：“时间对不上。小狐狸劫狱时，因柳玄啸调兵搜寻鸣凤公主下落，所以京中兵力空虚才让他成功得手。

但是鸣凤公主是在劫狱之前失踪的，如今她的头颅尚且温热，与尸身却分隔两地，从锦州到清音山至少要三天，公子月怎么做到在两地之间自由穿梭的？

其中还有个蹊跷之处，寒姑娘是在清音山遇害的，其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鸣凤公主却是在宫中失踪的，头颅还温热，说明死亡时间在一刻之内。

最后寒姑娘的头颅和鸣凤公主的尸身出现在了锦州宁王府。

一刻时间，公子月如何做到在相距一千六百里的三座城池来去如风？

而且宫内暗卫一千人，禁卫军三万人，其中还不包括守城将士，公子月是如何悄无声息入了皇宫掳走鸣凤公主？”

“一刻之内，杀了鸣凤公主取了头颅，然后带着寒姑娘的尸身抛去宁王府，又迅速出现在清音山，并且在你之前挖走了百里沉星的棺木，这太快了，根本说不通。”

楚清河握了握拳，极为苦恼。

“有可能。”偃歌面色愈沉，“借鬼道就成。”

“哦？国师大人还挺聪明。”

木偶依旧是丧服麻衣的打扮，衣袖上溅了一片还未干透的鲜血，木偶的嘴唇上染了血，已经干涸发黑。

偃歌把木偶又摁在地上捶了一顿。

就在他以为它不会再开口时，木偶又诈尸一般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话来：“好戏才刚刚开场。”

看到这么一个怪物顶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