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

谢疏冷哼一声，像是雄狮吐息，殿内都飘起了血煞之气，“我儿子通敌？江御史莫不是未过五十就神志不清了，当年北夷欺我大宁将士皆被五国之乱拖住，踏入羊肠关下为非作歹，若不是九引主动请缨，率领人马前去抗敌，还轮得到江御史今日在此血口喷人？”

高公公跟着谢九引一起踏进殿内，高风乔梁还有他们押来的人都暂时留在门外。

谢九引不同于谢疏的威猛刚硬，一看就力量惊人，但一眼望去，那一身的清冷锐利如同冰天雪地里滴水成冰，凝成刻骨冰锥，铮的一声清越鸣响，就刺入眼球，插入心脏。

皇帝眼睛一抽，气焰更弱，舔舔青白的唇，没说出话来。

江御史瞥到皇帝半句话不敢说，就知道他靠不住，脸上不由一阵铁青，但还是强撑着道：“若事实如此，大宁群臣百姓自然要感恩世子大义，但如今江某抓到北夷细作，亲口指认三年前世子绕去北夷后方，与其王室勾结，杀害边境自发组织抗敌百姓数万，此等行径，镇国公难道还要袒护于他？”

皇帝也直起身子，跟着道：“谢九引，江御史所奏之事，可是真的？”

谢九引立在大殿中央，目不斜视，周身清寒似绽开朵朵血梅，惊艳得让人不敢直视，只吐出三个字，“臣不曾。”

“不曾就好，不曾……”

高公公低着头走到皇帝身侧，眼瞧着皇帝像只泄了气的鱼鳔，跟之前的气势冲冲完全判若两人。

说到一半，他又看到江御史的脸色铁青，后面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身子坐直，“既然不曾，那北夷细作为何如此指认？”

谢九引寒气凌然，眸光幽邃，在殿中巡视一圈，最后落在江御史身上，“敢问细作在何处？”

皇帝一听，也跟着道：“江御史，你说的细作呢？还不传上来？”

江御史嘴角直抽抽，但还是让人去带人证。

谢九引神色不变，冲皇上拱拱手，“启禀皇上，江御史的证人未到，臣这里倒是有两个，恰好也与北夷有关。”

皇帝惊疑，“哦？”

江御史预感到了什么，脸色剧变，“皇上……”

“江御史，都是人证，难道只许你传？”

谢九引桃花眼微睨，眼底冰棱暗浮，“请皇上下旨传证。”

高公公适时接过小太监递来的补药，微微躬身送到皇帝面前，“皇上，您该喝药了。”

皇帝往那碗棕褐色的药汤上看一眼，想起来补药是谢九引送来的，心顿时偏了，“传世子的证人。”

高公公：“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