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
他可记得清楚，当初玉帝派他来这府里监视那位惊天动地的二郎真君一家，结果呢好处没有，反倒是被人糊了嘴和耳朵，连着几个月在玉帝面前都开不了口，如今他瞧见那个黑黢黢的大狗还心有余悸。
远远瞧见哮天犬，当下他就不敢往前去了，这府邸出现得古怪，他当即就决定在土地老儿那儿躲躲，顺便观察一下形势。
“灶王爷！你个老头鬼鬼祟祟待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见你去灶里上任，你敢瞧不起我主人的府邸！”哮天犬瞧见老冤家也不客气，拎着人耳朵骂骂咧咧的。
“咳咳，原来是神犬大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灶王爷打着哈哈擦着冷汗，这府邸可是陛下一块心病，他可哪敢就这么上任。
哮天犬可不打算放人走，拎着人就轻车熟路往厨房里头走，要说这杨府的灶房，他可是比谁都熟悉，闭着眼都能摸到地方。
这边灶王爷委委屈屈半推半就被人赶着上任去了，剩下的人也同人往里头走。
这灶王爷一上任，升起了灶火，这屋子就算是住了人，有了人气儿，自然也就不算是无主的了，算是钻了个小空子。
不过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空子，想来天庭那边也没心思管。
紫桓看着前头那个兴奋的小家伙，轻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
真君神殿，密室。
“小玉呢？我还等她回来陪我打牌呢。”香炉里飘出敖四的身影，瞧着比往日里都清晰了些，想来是这些日子该养好了三魂七魄。
“她去大牢里找孙悟空了。”杨戬坐在座上，半边脸掩在阴影里，瞧不清神色，声音里毫无起伏。
密室里有一瞬间的寂静，敖四飘在香炉上，瞧着坐在黑暗里的那个身影。
他没有点灯，密室里一片晦暗，只有些微的冷色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身旁，生生透出一种孤寂感。
这一个决定，他做得很艰难。
“其实你不必这样做的。”敖四叹了一声，那孙悟空也算同他出自同门，照阐教那个护短的性子，他这可算是重罪。
虽然孙悟空挂在菩提老祖名下，但从玉鼎真人的角度来说，他这无疑是残害同门。
“照孙悟空的性子，连教沉香法术都遮遮掩掩，不逼到绝路，又怎么会愿意出手帮他。”杨戬闭上眼，也不知是想说服敖四，还是想说服自己。
他又何尝不知师父会如何做想，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那个小丫头呢，如今她可是今非昔比，你就这么放心让她见孙悟空，不怕她一掌把人劈死？”敖四问。
“她有分寸。”
“你倒是相信她。”敖四轻轻哼了一声，其实她心下也明白，就算孙悟空现下毫无还手之力，那个小姑娘也不会真的下死手。
那个小狐狸本性良善，就算是人真摆在她面前，她也下不了手。
“你不担心小乖了？她可又偷偷溜走了，这回还挺聪明，知道带着哮天犬。”敖四在香炉上打着转儿，百无聊赖问了一句。
“有天眼在，她不会有危险。”自从上次那小丫头差点被人得手，他放了一丝神识在天眼里，如今只要有天眼在，那小丫头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况且还有哮天犬和老六在……
想起老六，他微微蹙起了眉，沉思了一会儿：
“我在想另一件事，烛九阴那一次，小乖……”
“她奋不顾身来救你？”敖四接上了话。
杨戬有些沉默，他是确实没有想到，那个小家伙能做到那种地步，她奋不顾身跌到他跟前的时候，他近乎停了心跳。
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今后面对的，将是更为凶险的境地。
也许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是个错误，真君神殿早已经不是那个能保护他们的杨府了。
“你明知道，那个小丫头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心爱的爹爹受伤，她可不会像你一样权衡什么利弊。”
杨戬沉默了半响，抬眼：
“也许她已经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