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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整个人都往上提,文小翠的脚渐渐离开地面,表情不甚痛苦。
李昑怒道:“你以为你自己真的是后宫了?这般不知礼数?啊?”
在他眼中,文小翠与赵飞燕无异,生得是丰若有余,柔若无骨。迂处谦畏,若远若近。
不过再如何好看,都是个床边发浪的礼仪人罢了。
李昑依旧看不起她。
文小翠当初还说这样能让映嫔吃醋。
结果数年了,李映之可曾有一点浪子回头的意思?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李映之是如何与罗彦星交颈缠绵的。
这是对他君王人格的侮辱。
想到此事,像是有人在怒火里加了一垛柴。
李昑更生气了,手中也不自觉地开始发力:“贱妇,给寡人死!”
文小翠的喉处氧气逐渐稀薄。
她挣扎着,望着狰狞的李昑,媚眼如丝,好不可怜。她勉强
说道:“殿下,殿下,奴奴已怀了一个月的身孕,殿下手下留情啊·······”
身孕?
李昑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他松开了掐住文小翠的手。
文小翠骤然失去钳制,扑倒在椅子上,咳嗽不止,还大声地喘着气儿。
她等的就是怀上王种的那一天,又怎么会甘愿放弃?
李昑有点不可置信:“安国来。请医官过来!”
医官过来,一诊断。果然,文小翠怀孕了。
李昑却莫名高兴不起来。
他的心情越发狂躁,哪怕是最懂他心思的安国来,都随时可能踩到他的地雷,让他的情绪爆炸。
李昑走到了宣禧宫中。但听得里头欢声笑语,心上纳罕。
他在时的宣禧宫,永远是沉闷,充满了逼仄的气息。
难道自己真就如此晦气么?
走进一看,李愃与世子嫔都在,正与李映之说得欢快。罗彦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咯咯地笑着。
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一般。
李昑嫉妒的念头在脑内再度疯长。
众人给他请安。他坐在上头,抿了口茶, 平息自己内心的怒气。
半晌,他憋出一句话:“文小翠怀孕了。”
李映之一愣,随即冰冷的笑意在嘴角绽放开来。
她离开座位,向李昑行九叩三拜的大礼:“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李昑只觉得冥冥之中有人暴力地拨动着他的心弦,发出的音响令他越发烦躁。
他吩咐道:“奉茶。”
安国来就要去接他的茶碗。却被李昑“哐当”一声, 一把按住。
李昑目光挑衅似的望向罗彦星:“寡人要你去沏茶。”
李映之和李愃面上都有些难看。
罗彦星默不作声,按照李昑的习惯沏了茶来。
李昑冷着脸,在罗彦星将茶碗搁在桌上的一瞬间,李昑猛地一扬手。
茶水泼了出来,茶碗在地上打得粉碎。
李映之一旁看见,出言讥讽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吝啬了。”
李昑也不觉得心虚,直言道:“他泡来的茶水我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罚他?”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安国来给李愃递眼色,李愃连忙领着世子嫔告退离开。
待儿子儿媳走远了,李昑吩咐安国来:“把罗彦星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说完,他就去茶水间,亲自沏茶。 一面透过窗纱探看外头的动静。
侩子手已准备到位。
罗彦星已习惯李昑这样了。
李昑一直把他视作假想敌,虽然这个假想敌是最为世俗人所唾弃的。
他漠然躺上了椅凳,任由板子击打着自己紧绷的脊背。
杖击的声音在庭院之中阁外触目惊心。
李昑端着茶碗出来。李映之的手早握成了拳状,排遣着内心的愤怒。
李昑余光中瞥到她的细节,微微一笑。
现在李映之不会因罗彦星他硬碰硬了,这是个可观的变化。
李昑挑眉问她:“不为他求情?寡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