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在腿邊，緊握著的拳頭流出鮮血。

「島田，叫齋藤過來。」土方皺著眉低聲向身旁的監察吩咐道。島田找來了齋藤，土方指著白石瞪眼道：「這傢伙交給你，上戰場沒有覺悟的人不配留在本隊裡。」

白石低著頭，漸漸收歛了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在這裡發作無濟於事，只會在那血海之中平添自己這條冤魂，真正讓這一切慘劇發生的敗德幕府永遠還在上位逍遙著。在看到幕府垮台之前，自己說什麼都不能衝動死在這個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隨著隊長回到隊上，當他停步，隊友們都圍了上來。

「白石君，你臉色好差啊！沒事吧？」細川拍了拍他的肩問道。

「沒，沒事，謝謝你，細川君。只是有點累，不必擔心我。」白石笑得僵硬，但他沒有把剛才自己看到的景象說出來，那樣的慘況，不是受到親眼目睹的衝擊，永遠都無法醒悟人命在那些上位者眼裡竟是如此輕賤。

「之前以為伏見這一支是主力，沒想到竟如此不濟。」細川沒有繼續問下去，只聽他疑惑地道：「咱們趕到時，這一路長州軍早就已經被大垣、彥根兩藩打得潰不成軍，聽說連那主將福原元僩都負傷。沒能趁機消滅他們實在是可惜了。」

「別太大意，剛剛的交戰只是個開始。」伊藤鐵五郎在一旁臉色凝重地道：「副長命白石君歸隊，而不是留在主隊裡接受保護，表示情勢可能已經緊張到連隊醫都要參與戰鬥的地步。只怕也沒時間讓你們多休息了。」

就像在呼應伊藤的話，北邊忽傳來隆隆砲聲。

「報告局長、副長，嵯峨山的長州軍正在御所集結，並以大砲轟擊蛤御門！」山崎烝從錢取橋的方向趕到，帶來了令眾人震驚的消息。「會津方面要我們立刻趕去支援！」

「長州那些傢伙竟然朝御所開砲！」近藤本來跟大垣藩的主將商討著要南下取福原隊，聽到這消息大怒，也顧不得禮數，沒待與大垣藩方面告退，便匆匆跳上馬，揮起馬鞭大聲命令：「眾隊士聽令，往御所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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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先生！不好了！」一名藩士闖了進來，正在讀信的桂抬起頭，似乎已經做好接受壞消息的心理準備。「福原大人從伏見北上的部隊在稻荷山一帶被大垣、彥根藩所阻，大人受傷往八幡宮撤去，但國司大人和真木和泉大人帶領的兩路兵馬，分別從御所西邊和南面進攻，還……還用砲轟擊御門！國司大人這一路雖然攻破了蛤御門，但在門內與會津藩僵持不下，薩摩軍又趕過來，情勢危急！」

「這些人怎麼那麼衝動！將砲口向御所，不就成了朝敵嗎？」桂本還想著在任何一個地方展開戰鬥，沒想到消息一來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他跳了起來，一把抓起架上的長短刀插在腰間，然後向那名藩士問道：「現在藩邸裡還剩多少人？」

「只有二十幾人。」那藩士應道，突然慌張了起來：「桂先生，您想做什麼？」

「帶上人，隨我往堺町外頭支援去。」桂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在緣廊上。「福原大人那路一退，原本守在九条河原一帶的會津藩兵、新選組和見迴組等，聽到御所這頭砲聲一定會趕上來支援。現在御所那頭的兩路兵馬也不過兩千，讓對方的援兵北上夾擊就糟了。堺町門這頭說什麼都要先守住，不能讓義助他們腹背受敵，至少還得留個退路。」

「可是……可是咱們才二十幾人，能做些什麼？」藩士們面面相覷，但在這一片慌亂中，桂的冷靜確實起到一點效果。「光是那群壬生狼的數目就比我們多上許多，現在又有會津和見迴組的傢伙，該如何相敵？」

「如果是在原野戰自然是沒辦法，但現在我們不是要取勝，而是要阻止他們前進。」長州藩邸的藩士們集結在中庭裡，他們沒有能上戰場的裝備，但是在藩邸裡聽到外頭戰鼓喧天，又怎能不為自己藩國擔憂？桂知道這樣的人數難成什麼大用，但是為堺町門那頭留一條活路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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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御門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