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牙，谷卻是用那帶著一半悔恨的擊打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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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明，近江屋發生的大事很快地傳遍街頭巷尾，新選組屯所接到消息的同時，另一個令他們頭痛的情報也從監察那頭傳了回來。透過伊東甲子太郎的關係送進陸援隊裡臥底的隊士村山謙吉，因為涉嫌坂本龍馬與中岡慎太郎的暗殺事件，於白川的陸援隊屯所被捕。不久之前才傳出襲擊兩人，再加上臥底的村山被揪出的新選組馬上成了眾矢之的，即使先前相信襲擊事件乃是他人嫁禍者，也開始對他們半信半疑起來。京裡的市井之間本來對新選組便不友善，現在更是將暗殺之事傳得繪聲繪影，讓新選組上下有苦難言，甚至有些本來便與伊東一派之人交情較好的隊士私下也懷疑著，這樣的事是否當真是上頭派人暗中所為。一早局長近藤勇與便為了此事四處奔波，土方則是坐鎮屯所之中，聽取島田等監察傳回來的各種消息。

那些傳言對白石而言都不重要。當聽到龍馬遭暗殺身亡，後頭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推開議論紛紛的隊友們便奔出了屯所。

「哈、哈、哈……」霜月寒冷的清晨，白石僅穿著入睡前的單衣便奔在四条大路上，冷風穿過那件單薄的衣物，他卻管不了身體對腦袋的抗議，一心只想著要去到那個幾日前才像傻瓜一樣再次邀請自己一起環遊世界的那個人身邊。

當白石好不容易奔到蛸藥師通上，喘了一口氣往河原町近江屋與土佐藩邸方向看去，卻見那兒已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他粗暴地推開了擋在前頭的人們，硬是擠到前頭，好不容易近江屋在眼前卻被外頭。數名土佐藩兵手持長木棍將人群與近江屋之間隔開一段距離，並在通往土佐藩邸的方向開出一條通道，雖然可以見到許多人在近江屋與藩邸之間進進出出，非相關之人卻不得而入。白石想要吶喊、想要衝破那圈封鎖進去、想要看到那個衣著邋遢的浪人笑著說一切只是開玩笑，即使他自己內心也非常清楚，出動像這樣的陣仗絕非兒戲，他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近江屋走出幾人，圍觀的群眾發出嘈雜的聲響，紛紛探腦希望看到些什麼，只有白石抓緊自己的雙臂、強忍著嘶吼的衝動緩緩彎下腰，好像只要自己不曾確實地看到坂本龍馬的遺體，那個人就永遠還沒死去一樣。

雖然激動的人群之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白石的異樣，但從近江屋走出的其中一名穿著洋服的精壯武士卻短暫地往這頭看了一眼。那道銳利的目光隨著冬日的寒風襲向白石，讓他顫抖了起來，奔出屯所時只穿了件單衣的白石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寒冷。

「新選組之人出現在這裡可不是什麼適合的時機，白石君。」肩頭突然一暖，身上已被披上一件外褂，白石還沒有反應過來，頭上又被加上了一頂草笠。白石抬起頭來，伊東的臉就在面前，他忙再拉下草笠、奔出人群。伊東不急不緩地跟在後頭出了人群，只見白石靠在一旁民家的牆邊，將草笠拉得更低，看不清臉上的神情。雖然不知前因後果，伊東知道白石與龍馬交情匪淺，此時初聞噩耗必心情難以平復，便雙手負在胸前待在一旁等著。過了也不知多久，後頭圍著近江屋的人潮也開始慢慢稍退，白石這才擦了擦臉緩緩抬起頭。看到他臉上殘留的淚痕，伊東這才開口道：「一早收到這樣的消息在下也很震驚，但是先莫要說這敏感時機裡頭若是讓人知道有新選組隊士在場肯定會惹來麻煩，瞧白石君的樣子，出屯所之前大約也未與土方先生或是任何幹部報告過吧？」

「若是在下什麼反應都沒有，那才是最奇怪的事……無論回去會被如何懲處，在下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白石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把頭上的草笠取了下來、並卸下了外褂交給伊東道：「伊東先生，這些多謝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事，在下要回屯所去了。」

「衣服留著吧，這麼回去是會風寒的。土方先生也不是那麼不盡情理之人，白石君也不是脫隊，相信他不會太過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