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起来。抬袖慌忙擦去她唇上的血，道：“清秋莫怕，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

她任由人擦拭着，也不说话，眉眼间已是沉沉倦意。

杜觉将她横抱起，踏出了门，慢慢消失于林间。

两道身影自窗旁走出，陆亭西抬了抬眼，道：“今夜，倒是看了一出好戏。”话虽如此，不免有几分唏嘘。

洛疏长身静立：“那这出戏，你觉着如何？”

这出戏，与她所看的那些话本大有不同，她眼底掀起一丝笑：“有些意思。”

……

那扇门被一双手推开，明亮光线泻入屋内，妆台旁端坐着一个身影，那只手正往云鬓间别了一支步摇。

她转过脸，看着门外的人，脸上浮出温柔的笑意，唤了一声：“杜觉。”

那样的笑落在他眼里竟有些刺目，他向她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越清秋”起了身，从一旁的木架上取下一件外袍，走至他身边，正要为他披上，却见他微微侧身避开，径自将外袍从她手中拿过。他道：“我自己来。”

她一怔，很快又微笑起来，柔声问道：“你昨晚去哪了？我半夜醒来，见你不在。”

你昨晚又是去哪了？杜觉看着她，只道：“也巧，我醒来时没见着你，便再睡不着了，去了观月峰别处转了转。”

“原来是这样……”她有些意外，仍是笑笑，“我昨晚有些饿，便去了厨房寻了些吃食。”

杜觉穿上外袍，对她道：“那你今日可要多吃些，免得晚上还跑出去找吃食，清秋。”

“好。”她笑着点头。

“你可还记得，你幼时为我去山上采药？”他理了理袖道。

“采药……”她思索一番，遂答，“自然是记得的。”

他继续道：“还摔了，臂上落了伤，好在归云山庄的伤药够好，抹了几天就好全了。”

“是啊，也多亏了那药。”她柔声笑道。

杜觉低了低眼，眸中是一丝不明神色，叹了叹，道：“过些日便要回庄，你看有什么还需准备的。”

“有你在，还需准备什么，我只需跟个人过去便是。”她道。

“也好。”他看了她一眼，转身步出门外。

外头明亮的日光刺入他眼中，一时有些眩目。

越清秋的身体每况愈下，咯血的次数也愈来愈多，杜觉待在风荷苑的时间愈发少了，最后便是成日的不见人影。

“越清秋”虽心有所惑，却不明问。

于此同时，陆亭西也在床上躺了两天，一日三餐的吃食都是由栾书送过来，起了身也只觉浑身绵软，因此，回青崖的日子又往后推了推。

天气分外明朗，远山苍翠，偶尔自林间上方掠过一排墨点，掩进遥遥云端中。

陆亭西终是出了门，拖着慢悠悠的步子在观月峰四处闲逛，也作散心。

几日的闭门不出，觉得日光格外明亮，一时难以适应，她取了把随身带着的折扇，一展扇抬手挡在额前，隔去了些许日光。

她沿着幽静小道缓步走着，这道还未走至尽头，便觉得有些乏了，往前迈了两步，就停住不再往前了。她轻轻叹了叹，纵然想继续走，这身体也是不行，只得折了路回去。正值她转身之际，不远处的岔道走出一个高挑身影。

她下意识地侧身掩进道旁的一棵矮树后，弯了弯身，静视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影。那人观望四周，继而走进了一侧的院子中。

“越清秋”，她怎么会在这儿？

陆亭西从树后走出，将折扇一合藏入袖中，看着那座院落片刻，也提步过去。

院门大开，她径直入内，见一间房木门半掩，里头隐约传出说话之音。她行至门前，就着那条缝隙往里头看去。

“果然是你。”素来温柔的人此刻冷笑起来，“我当杜觉这几日是在忙什么，竟是将你藏在了这儿。”

越清秋看着站于她对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凄楚：“你要的我都让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呢，宛秋姐姐？”

“住口！”她冷喝道。顶着越清秋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