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选入宫闱的卞姑娘仿佛换了个人。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栏杆过来，笑道：“怎么样？父亲怎么说？” br />

“父亲唠叨了半天，无非就是让我小心些，别失礼，不然还能说什么？”卞湘嘟着嘴，漫不经心地说道。

“卞大人有没有跟你说，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你……”卞湘瞪着王姌，许久才咬咬牙，一顿一顿地挤出几个字：“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

“不过……我倒是知道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王姌笑着，露出狡黠的神色瞥了一眼卞湘。

“哼，骗谁呢，你怎么会知道。”卞湘翻了翻白眼。

“我怎么就不知道？太小瞧我了！”王姌佯作生气地说着，“你想啊，从前齐王在位的时候，郭太后逼他娶高门张缉的女儿，齐王不同意，就对太后娘娘争辩道：‘魏家所立皇后，皆从所爱耳。’&a;a;lt;br/&a;a;gt;太后听了这话，差点没被他呛死。”

“那又如何？”

“这不就说明，咱们大魏的几位皇后娘娘，都是每个陛下所心爱的女子。”王姌滔滔不绝地说道。

“呵，哪有皇帝不爱皇后的？不喜欢，干嘛要立她为后？”卞湘捻起路旁一朵开得正盛的月季，花蕊里含着雨露，红艳妖娆，轻轻一触花瓣就纷纷飘落。

“那你就不知道了，汉代那么多皇后，有几个是皇帝喜爱的女子？还不大多是娶高门女子，以求门当户对？你再看看咱们大魏的几代皇后，除了文皇帝的甄皇后系出名门，其余的，真真是……所以齐王才说出那般话，只要陛下喜欢的女子，不管是出身平民，甚至是奴籍，都可以立为皇后。”

“可是门不当户不对，未必就是真情。”卞湘依旧不依不舍地诘问。

“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一开始就输在了这个门第上。尤其是当今，世家大族互相联姻，压根都不会看那些寒门女子一眼，而最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偏偏不这般，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和真性情，才敢打破那些世俗的门第之见。”

王姌说得不错，如今世家大族的势头愈发崛起，名门之间联姻是常有的事，士人们一开始就把门第作为衡量的标准，这不单单是婚姻嫁娶的问题，而是整个国家风气都崇尚高门名户，导致寒门之人越发难以涉足那个只属于上层士人的圈子。

“门第什么的，的确不是我所喜欢的。与心爱之人相守，但求一真字。”

卞湘说着，歪着脑袋打量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王姌，眼睛转了几转，故意刁难道：

“那你说，现在的少帝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那还用猜。我跟你分析一下。你看文昭甄皇后，才情慧觉、美艳绝伦，这几项必然是不可或缺的。你再看文德郭皇后，心思缜密、善弄权术，这几项比美貌还重要。还有你们的曾姑奶奶，武宣卞皇后，谦逊有礼、通透大度，自然是最长远的气质。有了这几宗，我才信陛下是真的喜欢。”

王姌仰着头津津乐道，毫不厌烦。

“我呸！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人，要是有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么尽善尽美，哪个男子不喜欢，哪里就一定是少帝独独喜欢的？”

卞湘听了，气急败坏。自己可是一样都不符合那些所谓的贤良淑德，或者说，自己根本就不屑于讨好一个君王，把自己做得那样完美无瑕。

“哎哎哎，你别恼啊，说不定……”王姌话锋一转，趴在卞湘肩上挑逗她，“少帝就是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呢？”

只见卞湘抬起手臂，低着头，用手背掩着脸，王姌眼尖，立即将她手拿开一瞧，惊讶道：“哇你可真厉害，脸都红成这样了！”

“你……”

王姌笑着，一下就溜到卞琬身后去了。

卞琬亦笑得直不起身，安慰卞湘道：“好了，别跟她计较了，明日进宫面圣，可别这么失态了。”

卞湘点点头。又忽的想起什么，悄悄问道：“姊姊，你之前不是也很想入宫吗？”

阿姊淡淡一笑：“那又如何？我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