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又去拿勺子浇汤去了。

傅值抬手解掉自己衬衫的第二个纽扣，有些烦躁的把衣领扯开。

衣柜里挂着棉睡衣，傅值抓着肩头布料把它扯下来，惹得衣架在横杆上左右乱晃，“咣当”响了几声。

客厅里，林数双手捧着瓷碗，把馄饨端去了餐桌上。

傅值的目光刻意避开那一抹热气腾腾，一股脑扎进了浴室。

自从早上傅值醒过来，他就觉得非常熟悉。

床头的装着温水的水杯，屋里的咸鲜的骨汤香气，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碌声响，还有毛玻璃后印着的模糊身影。

傅值连脚步都放轻了，生怕因为自己的莽撞打破这个可以算得上是美好的梦境。

可是走近了，看清了，他才发现，门后的人并不是林数。

可是就算不是，也太像了。

傅值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自然而然地抛出几个问题来。像是他们许久之前就已经住在一起，纠结着生活上的柴米油盐。

就和林数还在一样。

傅值随意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酒味，出门后林数已经把馄饨吃了半碗。

听见开门的动静，林数抬头，看见傅值身上拢了层水蒸气，跟个刚出锅的馒头似的，热腾腾，暖呼呼。

“喏。”他抬了抬下巴，指着对面的那碗馄饨。

傅值走过去坐下，拾起筷子搅开汤水。

林数端碗喝汤，心说傅值这狗玩意儿肯定又把自己当林数了。

傅值看着圆滚滚的馄饨，心说这馄饨包的…跟饺子似的，林数也喜欢这么干。

两人莫名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共识，谁都没有出声捅破那张横在他们面前的窗户纸。

“还要吗？”林数看着傅值就快把一碗馄饨吃完。

傅值抬眸，嗓子里就跟劈叉似的：“嗯。”

他没让林数帮忙，自己端碗去了厨房。

林数碗里的馄饨也没了，他跟过去，两个人同时站在厨房，有些挤得慌。

傅值拿了勺子，先给林数捞了小半碗，然后再把剩下的倒进自己碗里。

林数怕傅值没吃饱，要去冰箱拿馄饨再煮一些，傅值拦着没让煮，两人又重新端着碗坐回了餐桌。

屋里的气氛变得和气了许多，林数咬着筷子，和傅值聊起来：“你最近去哪了？”

傅值说出了个地名，离临北也不远，飞机飞不到一小时。

“看你挺累的，”林数状似随意道，“也别搬东西了，就在这住下吧。”

傅值没再接话，只是垂眸盯着碗里的馄饨。

“对了，检察院昨天给我电话了，”林数又道，“于声的案子牵扯不少东西，我一人谅解怕是也没什么用。”

他专门提到这件事这个人，像是随口一说，但是却一直仔细注意着傅值的反应。

傅值盯着馄饨，没什么反应。

林数松了口气。

“林数还有什么东西给你的吗？”傅值直接跳过这个问题，问道。

林数“啊”了一声：“谁知道呢。”

他把话说的模棱两可，故意给自己留了个后路。

“有就给我。”傅值又说。

这话说的，太霸道了。

“要是他留给别人的东西呢？”林数无语，“你也抢过来？”

傅值会错了意，以为对方说的是这栋房子：“房子给你。”

“我不是说这个。”林数叹了口气，端着空碗站起了身，“你吃完了没？碗给我。”

傅值把筷子放下，自己端碗进了厨房。

“……”

林数撇撇嘴，看着傅值洗了他自己的碗，然后又接过林数的，一并给洗了。

林数靠在黑色大理石台面边上，歪头看着傅值洗碗。

“真稀奇，”林数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拎出去扔了呢。”

傅值洗碗的手一顿：“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林数见傅值关了水龙头，随手给他递了块干抹布：“出了趟差整个人都变了啊，心情不错？”

“没有。”傅值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