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心中一面愧疚于自己的“越界”，一面不忍欺瞒于她。想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妙计——转移话题。

“还像方才那样难过和伤心吗？”

“没有，好多了。”灵昭心中暗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到这地步了居然还能够淡定带过。要不是她之前从未听过见过子慕半分风流韵事，还真以为她是个花丛老手。

子慕松开了她，像往常一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那就好。”之后在心中盘算道：现在可不是谈感情的好时机，怎么说也得等小家伙长到五百岁，再不济也该等她得了神通之后再说。人间变数已经足够多，加上自己，她可不敢拿小家伙的前程开玩笑。

自古情关难过，她虽从未经历过，却见得多了去了。

灵昭这次得了拥抱，更加想要确定子慕的心思，便在她收手的时候，主动蹭了蹭。

子慕一时间招架不住，红了耳朵。

灵昭面上不显，心中却乐开了花。她记得一清二楚，蔺衡钧某次收作业本不小心碰到虞上辅的手时，表情和子慕一模一样。

她唯恐子慕不乱，故意添油加醋地撒娇道：“慕姐姐。”

子慕的耳朵更红了，强作镇定道：“莫怕，我在。”

****

这边子慕算是将灵昭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那边方竹约和学生们，却半点也没见好。

学生们仍旧是在流泪，方竹约也闷着不说话。

胡家帮的一个汉子在此时走了过来，道：“珉姐说这位小姐于她有恩，我们胡家帮有恩必报。这位先生，我们一行人中，有会装殓的。如果您不弃，我们可以相助。”

见外面雨势减小，那汉子道：“下了快十天，今日终于见歇了，稍后我们便立刻去取那些东西来。”

方竹约十分感谢地回绝道：“她既援手相帮，必然不曾想见回报。今日贵帮愿意相助，鄙人感激不尽。贵帮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们尚有未竟之事。”

那汉子问道：“何事？”

方竹约勉强显出一个笑脸，道：“她是我未婚妻，九月三日，我们要返乡成亲的。”

那汉子面露难色，正犹豫着要不要劝人清醒地接受现实，方竹约接着道：“若是贵帮不弃，可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旁边的学生坐不住了，小声道：“方老师，您…节哀顺变。”

方竹约举起满是凝固血迹的手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汉子和学生们还想着再劝，夏毓摇摇头。

她知道，他知道。

“红白喜事，本不分家。我曾听说，这人若是有红线牵着，死生不足为限的。”方竹约心中果然一清二楚，在学生们或惊异或伤感的目光中，他十分郑重地邀请道：“到时候我办酒，你们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