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剩者为王啊。你看，举个例子。”张舒瑜清清嗓子，笑着举起手，“你肯定是比我唱得好，但如果你以后不唱了，我还一直在唱，最后我成了歌手，那不就是我赢了？”

奚敏不太认同这样定输赢的方式，但她也没争辩。手机突然震起来，吓了她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赶紧跑到洗手间接电话去了。

张舒瑜见奚敏躲得诡异，凑到于静文身边说：“静文，你再给我讲讲呗，她跟程驰什么情况？”

打来电话的正是程驰，奚敏不知怎的有些失望。

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出一句：“圣诞快乐。”

“明天才是圣诞节。”奚敏说。

“还有一个多小时，怕你一会儿睡着了，这样我就是第一个祝你圣诞快乐的。”

程驰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奚敏也不禁微笑起来。她用手抹了抹起雾的窗玻璃，看见远处的钟楼下有几个学生挥舞着烟花棒，她有些失神，那些火花与路灯一起在她眼前变成了跳跃的光斑。

“我怎么不知道你参加乐队了？”

程驰的声音又传来，奚敏这才想起她刚才一走神忘了回答，赶紧说：“我是临时顶替的，演出前找不到滕佳了。”

“那现在呢？”程驰问。

“什么？”

“现在找到她了吗？”

“不知道，他们还在找。”奚敏一拍脑袋，被于静文她们一打断，她也忘了还没问纪云生这回事，“我得问问他们情况，先不跟你说了。”

匆匆挂了程驰的电话，奚敏赶紧给纪云生发消息，打了又删，最终只发过去四个字：“怎么样了？”

手机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快十二点，奚敏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才收到纪云生的回复，也是四个字：“你先睡吧。”

现在的节日是越来越没有节日气氛，大概是天太冷，昨夜晚会结束后，学生们没有玩闹多久，都回宿舍睡觉去了。

没课的圣诞节早上，学校里十分冷清，连出门的人都不多。

这个平安夜不是很太平，昨晚奚敏隔壁宿舍的女生前半夜打电话与男朋友吵架，后半夜哭得一屋子都在手忙脚乱地安慰，还打碎了个杯子。

奚敏本来就担心着滕佳，加上隔壁的动静，三个人都拿枕头捂着耳朵，一晚上没睡好。

中午一点多奚敏被邵乐一个电话叫出去的时候，张舒瑜坐在床上一脸担忧地说：“你以后可别跟程驰吵到大半夜，我真不会安慰人。”

奚敏耷拉着眼皮没力气跟她解释，匆匆忙忙赶到琴房去了。

冬天的空气特别容易让人清醒，一出门，奚敏困意全无。

刚才邵乐在电话里语气难得的严肃，看来依然是没找到滕佳，奚敏心里想着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电影里那些桥段太夸张，其他的，她想象力有限，没什么头绪。

走进琴房时，里面只有三个人。汤禹舜没精打采地靠墙坐着，赵长安拨弄着他的贝司，看起来也没睡好，纪云生坐在钢琴前，手指在没打开的琴盖上无意识地敲着。

“邵乐呢？”奚敏问。

汤禹舜抬头看她一眼，答道：“路上。”

然后屋里又沉默了。平时他们几个在一起是很热闹的，如今大家都发现，这热闹多是来自滕佳。

汤禹舜其实也是个话痨，可是面对纪云生和赵长安这两个闷葫芦，他总觉得像在对空气讲话。

奚敏慢热，与他们本来也没有那么熟，站在屋子中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身后传来脚步声，邵乐进来了，看了眼大家都在，对着汤禹舜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

“周祯她们也联系了她一晚上，一开始还能打通，后来就关机了。她们就差没给她爸妈打电话了。”

“为什么不打啊？万一回家了呢？”汤禹舜说。

“她们怕她要是没跟家里联系，大半夜的家里人会担心。”

纪云生开始拿出手机翻号码，昨天一着急倒是忘了。就算是怕家里担心，白天找个别的理由旁敲侧击一下不就好了，难道这还能比确认滕佳安全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