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临时顶替的，主唱当然还是你。”

滕佳笑了一下，看向奚敏，“没关系，别人又不知道你是顶替的。昨天是乐队的第一次演出，师姐已经作为主唱上台了，如果我现在回来，我才是顶替的。”

“滕佳...”

邵乐还想说什么，被滕佳打断：“有师姐当主唱对你们更好，我不会改主意了。”

滕佳说完转身就走，邵乐愣了一下，追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摇着头回来了。

众人都很疑惑，刚才滕佳的妈妈不是说她只是与同学吵架回家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么，怎么人一回来就变成了这副局面？

学校这一学期不再有演出，滕佳退队的事情就暂时搁下了。

那天之后，滕佳看起来挺正常的。据邵乐说她除了不肯回乐队之外对他的态度没什么改变，就是在忙着上课、练声和复习，不太出来玩了。

纪云生觉得这对她来说就不太正常，他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那天他就在奇怪，滕佳对奚敏的称呼又从“敏姐”变成了“师姐”。

从开学以来她就每天都找点什么事来烦他，现在一周过去了，她竟然一次都没找过他。

但没有她闹，纪云生的日子还挺清净的，既然邵乐说她在认真学习，他觉得也算好事。

配乐赏析上了四个月，每天看一部电影的纪云生已经渐入佳境。不主动回答问题是他的习惯，但一旦被问到，再没有答不出来的时候。

圣诞后的这一次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节课，郭靖让他们用熟悉的曲子为电影段落做配乐练习。

奚敏的状态也不大正常，她不像往日那么积极了，时不时还发着呆。偶尔恰好碰上他的目光，她闪得比触电还快。

纪云生不禁联想到那天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虽然奚敏最后躲开了，后来也仍然没听见什么流言，他还是越发疑惑她与程驰的关系。

教室里无声地放着《七宗罪》中的图书馆片段。郭靖按下暂停，问道：“结合一下前后内容，如果是你们来做配乐，觉得什么曲子合适？”

奚敏盯着桌面出着神，班上没有人说话。郭靖向纪云生挑了挑眉，“你说说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宗教感。”

“比如？”

“巴赫D大调第三组曲。”

身后传来几声笑，郭靖眯起了眼睛，纪云生有点茫然。

“电影你看过吗？”郭靖撑到讲台上，笑容有点诡异。

纪云生垂下头，小声道：“我不看悬疑片。”

郭靖笑起来，“我说你也不像故意逗我，跟导演想一块儿去了啊。奚敏，有没有别的想法？”

奚敏猛地抬头，“嗯...因为黑暗的画面被打破，这时候音乐可能...需要变得轻快一点。”

纪云生皱眉，她说的是五分钟之前的《蓝丝绒》片段。

不知道这要是别的学生，郭靖会不会生气，反正这次没有。郭靖一向喜欢奚敏，见她这样，倒是关切道：“今天没什么精神啊，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奚敏摇摇头说没事，然后低着头直到下课也没再说一句话。铃一响，她头一回没留下来提问，跑得比纪云生还快。

还有十多天就到考试周，元旦假期对于想要临时抱佛脚的学生来说形同虚设，最多算是为他们增加了可以好好复习的三天。

这段时间的琴房24小时开放，人满为患，平时不大练琴的人几乎都住在琴房了。

纪云生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去跟人挤，主要是懒得太早起床去抢琴房，于是成了唯一一个到了期末反而比平时练得少的人。

宿舍的其他人都比他积极，连杨赫也是六点半出门。杨赫与黄峻一每天回来得还算早，听他们聊天，抢到琴房的许多人都还是在混时间。

圣诞晚会之后，程驰都没有再见到奚敏，她说天太冷，想好好在宿舍准备期末考试。

没日没夜练了几天琴后，他开始担心是不是那天的举动让奚敏生气了，特意等着于静文值班的时候装模作样假借着还书，向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