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聚餐，忐忑的众人发现滕佳好像真没别的意思。没选让他们不自在的昂贵餐厅，说话也没阴阳怪气，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还挺周到。

“你俩辣锅OK吧？”滕佳见邵乐和汤禹舜点头，又问赵长安：“你能吃辣吗？”

“我都行。”

“敏姐我懂的。”滕佳又看向程驰，“师哥是不是吃不了辣？”

“我可以啊。”程驰快速说。

“哇噻，那今天终于可以点麻辣牛蛙锅了。”滕佳叫起来。

“能微辣吗？”程驰小声问。

一桌人都转头看向他。

“牛蛙锅只有一个辣度。”滕佳说，“你不行吗？”

“我行啊，我是说你们俩唱歌的吃太辣不好吧。”程驰尴尬地解释道。

“不影响的。”滕佳说。

“我从小就这么吃，这边的辣椒不算辣。”奚敏也说。

“那行啊，没问题。”好像说得够大声能给自己点底气似的，程驰瞟了眼奚敏，决定强撑一回。

锅端上来了，红彤彤一片牛油裹着辣椒和花椒，埋在里面的牛蛙翻腾着时隐时现。什么也没吃的程驰觉得额头已经在冒汗，默默起身调了一碟糖醋汁，又盛了一盘子西瓜回来，筷子在酱碟里搅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夹了一只小小的牛蛙腿。

“我今天呢，有个特别重要的请求。敏姐。”滕佳举起手中的可乐，“乐队主唱的事真的拜托你了。”

奚敏有些不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端起可乐与她碰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不唱了？”

“我不是闹脾气。那天...确实发生了点事情，但是我赶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你们演出。”

“那天到底怎么了？”邵乐问。

“你问了那么多次我都没说，现在我也不会说的。总之，我听到了敏姐唱歌，也知道了我跟她之间的差距。你别否认。”

滕佳见奚敏要说什么，赶紧打断她。

“我自己知道，别人也听得出来。我还是要面子的，上次我就说了，不想被拿来比较。既然你们已经上过台，我觉得也挺好的。我基本功差，以前也没好好上课，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我说我要好好学习不是借口，我想当歌手，现在这样肯定不够。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乐队因为我的问题解散，所以敏姐，拜托了。”

“你叫我们来吃饭就为了再强调一遍你要退出？”身后传来纪云生的声音。

“你不是不来吗？”滕佳扭过头看他。

“我退群是嫌你们吵，又没说不来。”纪云生挤在赵长安旁边坐下。

“这几天我们没在群里说什么啊，你第一天不就说不来。”滕佳瞪他一眼。

“怕你烦我。服务员，加份碗筷。”纪云生自顾自叫道，服务员远远应了一声。

“我以为你不来就点了麻辣锅，你怎么吃啊？”

“没事。”纪云生接过服务员递过的碗，对他说：“加份红糖糍粑，一份冰粉。”

“两份。”程驰说。

纪云生看了他一眼，又扫一眼架子上的菜，又对服务员说：“再加一份山药一份海白菜一份墨鱼滑，谢谢。”

说完，他去调料台端了碗香油芝麻酱回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半碗水，捞起一片牛肉在水里涮了几下才去蘸料。他做这一切自然得很，看呆了一桌人。

程驰一边心里羡慕，一边在醋碟里沾着他的牛蛙。

“吃啊，看我干什么？”纪云生抬起头，又开始涮一片毛肚，“你们继续聊。”

“换主唱这事儿，你觉得呢？”邵乐问。

“我无所谓，你们自己商量。”纪云生闷头吃饭，看也没看他们。

滕佳见纪云生没有掺和的意思，又拉起奚敏的胳膊晃着，“你就答应了吧，不然我很为难的。”

“那好吧。”奚敏快速瞟了一眼大家，“但是少了你，大家排练都没那么开心了。”

“我有空会去找你们玩的啊，我还得跟你学习呢。”滕佳说得一脸真诚，又看向程驰，“师哥不会不高兴吧？”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程驰被问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