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

“没事，你没意见就行。”

滕佳这一句，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了。程驰跟乐队没半点关系，换不换主唱，为什么他要有意见？可是看滕佳笑得开心，大家也就默认了这件事，安心吃饭了。

刚开学，所有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总也凑不齐时间。乐队成员变动之后的第一次排练已经是第三周的周末了。

三月伊始，学校里的树已经冒了新芽，风没有那么凛冽了，但寒气还是没消退。

奚敏觉得她跟纪云生的关系又回到了初始状态，开学快一个月了，配乐课上了两次，还一起吃过一顿火锅，可就是没说上一句话。明明寒假里因为旅游的事还聊了挺多的，开学了反而又像不认识一样。

前天的课上讲到费里尼，纪云生和程驰又差点起了争执，她听出程驰是故意的，于是拿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郭靖借此调侃她问：“你是在帮你男朋友还是在帮纪云生啊？”

她在一片哗然中慌忙否认，可纪云生一点反应也没有。

今天说是排练，其实只复习了一遍先前的曲子，邵乐就没精打采地坐下了。纪云生买了新的键盘带过来，独自在一旁试着各种效果。滕佳不在的琴房，确实没那么热闹。

“你写了新曲吗？”赵长安问。

邵乐摇摇头，“就是在愁这个，我过年的时候想写来着，啥也写不出来。我还想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你去年九月到现在就只写了这一首？你不是老跟我说在写曲子么？”汤禹舜说。

“我还有作业啊大哥。也不是没写，好几首写到一半都被我自己否了，真难听。”邵乐叹了口气，“去年那一首歌，填词费老劲了，我们这创作进度咋整？”

“纪云生不能写吗？他去年写的曲子还蛮好听的。”奚敏突然说。

“啊？”邵乐和汤禹舜同时叫道。

邵乐看看纪云生，又看看点了点头的赵长安，问他：“啥曲子？我怎么不知道？”

“他期末考试的曲子，找我一起录的，是不错。”赵长安说。

“我去。”邵乐站起来，两步走到纪云生跟前弯腰撑在键盘上，“师哥，我可求您出山吧。那临时写的词儿就那么好，虽然我没听懂啊，但就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真的，给我们听听你曲子呗。”

“我写的是电影配乐，流行我没试过。”纪云生停止摆弄他的琴，抬头认真说。

“都一个道理。滕佳不是说你平时什么都听嘛，你上次改编的就很好啊，你试试嘛。”

纪云生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的音域范围？”

好一会儿，奚敏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她说的，犹豫着回答：“E3到B5，再高就不好听了。”

“不用那么高。”纪云生在琴键上试了几个音，把左手放上去却没动，似是在想着什么。

四个人都安静等着，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弹了。

起初是重复的旋律，慢慢有了变化。听着听着，奚敏突然想起坐过海边火车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从酒店出来走到沙滩上，看到一群光脚踩着沙子唱歌的少年。

琴声突然停下，纪云生说：“想不出了。”

“你即兴弹的？”邵乐跳起来。

“嗯。”

“早说啊，都没录音。”邵乐说。

“我记得。”纪云生淡淡地说，又把头转向奚敏，“你不是擅长听出画面么？刚才想到了什么？”

“海边...海边的星空。”奚敏迟疑着说。

“嗯。”

“真的是吗？”奚敏追问。

“夜晚的航船，不过也差不多。”纪云生看着琴键，脸上突然浮现出难得的坏笑，“你如果能把词写出来，我就把这首曲子完成。怎么样？”

这句“怎么样”是看着奚敏说的，他突然的抬头让奚敏心里一颤，下意识地答了句：“好啊。”又突然反应过来，忙摆手说：“我...我没写过歌词的。”

“你就把你的画面感写出来。”纪云生盯着她，看她紧张的样子似乎更打定主意非要她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