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裳做了十年植物人的哥哥，在那天之后就从病榻上起来了，可谓是人间一大稀罕事。他求神十年如愿以偿的故事自然也被各种媒体争相报道，莫须山也因此人气大旺。

灵昭平时在大学中有课业要教授，自然无法日日在莫须山中缠着子慕。过了一周，到了周末她才有空再来子慕的香铺。

子慕一边摆弄着店里的绿植，一边问道：“又来求什么？还是说你求的姻缘已经灵验，此来是为了还愿？”

“若我无事所求，便不能来看看慕姐姐？”灵昭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奇怪，二人在那日一同登山后，虽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但也仅是某圈点赞之交。

要说让子慕特意为自己暂时搁置生意，特地备下清茶来，似乎她们之间的交情也没这么深。

子慕却仍旧客气地倒了茶，黑卡，值得。她道：“自然不是，你既然觉得同我投缘，常来坐一坐也无事。我这香铺的生意倒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火爆。”

灵昭谢过她的茶，坐在藤条椅上，发现旁边的小架子上摆了许多书，最上面一本居然是《清静经》，未得主人授意，她自然不会随意拿起来。便指着书问道：“慕姐姐喜欢看这个？”

子慕扫了一眼那本书，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把它从三楼带下来，道：“也不是喜欢，只是这本书比较应景，就顺手拿来，放在旁边看了。”

“看来最近莫须山并不清净？”灵昭朝店外望了望，果然游人的数量肉眼可见的多起来了。

“莫须山自然还是清净的，只是山中往来之人不清净。”子慕更正了她的说法。正所谓，自己住的山，只有自己能骂。

灵昭问道：“如何不清净？感觉这些人也并没有大声喧哗。”

子慕道：“游人虽然不喧哗，但是香铺老板的声音那可真是没个消停。”

灵昭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见她一脸茫然，子慕才想起自己因为觉得太过吵闹，故而神力在店内施了隔音术法。

“店门隔音效果好，你需要出去听。”子慕立马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灵昭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门，她的耳朵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声音的重创。

“当然是我家香灵验！”

“你不要抢生意，我家的灵！”

“杨泽裳就是在我这里买的香，都别吵了。”

灵昭迅速地将门紧紧合上，下意识“啪”的一声落了锁。很快反应过来子慕还要做生意，又默默地将锁转开。

子慕看着她的动作，笑道：“你方才过来，难道路上很安静吗？”

灵昭道：“来的时候一直听着，也就不觉得十分哄闹。可是刚刚在店里静坐了挺久，突然打开门，就有些受不住。”

子慕点头，“在理。”

灵昭看着游客行色匆匆，丝毫没有被那些叫卖声所吸引，不由地好奇道：“怎么他们都不进店呢？”

子慕收好了香，走过来坐在灵昭的对面，道：“杨泽裳买香的地方不在这条街，在隔壁街，他们又不傻。”

灵昭继续问道：“隐约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一路上无人吆喝？”

子慕道：“说也奇怪，今日才开始的。以往大家都是各做各做的生意，毕竟都有老香客，一年下来，也不急着争抢这一点人。”

灵昭今天同上次一样，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只不过因为天气转冷，所以裙子看起来也厚实了一些。见此，子慕好奇道：“灵老板喜欢月白色？”

灵昭看了看自己的裙摆，又看了看子慕。她穿着素净的黑衣黑裙，领口和袖口是做工细致的盘扣，裙摆裁剪在脚踝上方。在灵昭印象中，子慕似乎上次也是穿的和今天这一身。她不答反问道：“那慕姐姐喜欢黑色吗？”

子慕道：“嗯，喜欢。”

灵昭哑然，曾经的子慕，可最讨厌黑色了。反而是自己，总是喜欢在一众穿着五彩华服的神仙之中，穿着黑衣来去。为此，她还被灵明念叨过几句。

“我也，喜欢月白色。”灵昭无奈地笑了一下。

子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