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管这叫往前看？”子慕叹了口气，将双手灵昭的脸轻转过来朝着自己，“不是让你眼睛朝前看。”

灵昭不觉有异，道：“往前走不得扫清一下障碍嘛？”

“？”子慕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四千岁，而是四万岁了。小家伙说的，她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灵昭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下聘？”

如果向前看，这是她心中最想奔赴的。

记忆这种东西，有时候怎么翻也找不到，有时候一句话却可以激起千重浪。子慕拍着脑袋道：“我想起，在你刚刚到莫须山找我的时候，我说你在等你心上人娶你，你说她从没同你约定过什么三书六礼、凤冠霞帔。没有约定，而是直接求婚…”

“慕姐姐你莫不是要抵赖？”灵昭佯装生气，道：“你不会是忘了吧？”

子慕想了想，得亏自己没忘，不然这陈年老醋得把坛子都炸了。

“我用神力守护学校免于流弹攻击的前夜，我们曾一起看过一出学生们改编的话剧。是那次，对吧？”

灵昭示意自己在听，却并不答话，似乎想再多听子慕说几句。

子慕唇角一弯，“小家伙。”随后如她所愿，开始回忆起那日的情状来：“话剧中，学生们将个人之爱同家国之爱相结合，化用那首《卜算子》，以表心志。学生们念：‘日日思君不见君，共曾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水不休，情不止，家国在心中。山河万里，今在我肩。’”

“男主角念：‘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子同，能嫁我否？’”

灵昭笑着问：“你念什么？”

子慕学着当时的样子，凑在灵昭耳旁，“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小昭，能嫁我否？”

****

灵昭实在是没想到，子慕真动起情来，居然克己复礼得很。平日想吻便吻了，也不打声招呼，今日却连牵个手都要询问一下自己的意思。

虽然手一直都牵着。

平日里她一直在香铺里待着，子慕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结果今日想带她回在上界的定康官邸，居然还琢磨了好一阵措辞。

灵昭心中笑着摇头，不会是乐傻了吧？那可有些亏。

****

灵昭以前觉得，灵明的尚翊台已经能够得上“奢华”了。无论是间架结构还是园林风景，都是上界一等一的好。占地面积自然是不消说，奇花异草更是满园都是。今日来到定康官邸，才发现，或许她错怪了灵明——他其实本质上是一个低调且不贪图享受的神仙。

“这…”灵昭觉得，如果自己眼力不错，此处随便一株仙草，都比她年纪大。

子慕谦虚道：“因为在许多尘世之中，游猎生活占据了很长的一部分历史，所以稍微有些小富。”

灵昭“哈哈”干笑了几句，“突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何你总是，行止由心。”

子慕道：“其实这都是‘祖宗’基业。你也知道，先定康元君很喜欢侍弄花草，先先定康元君则颇爱怪石奇珍，再往上走…”

“到底有几代定康元君？”

“我是第九任了。”子慕带着灵昭来到一处影壁附近，带着她转到背面，“你看。”

九个金镶玉砌的名字，闪烁着贵气的光芒。

“难怪，你邀请我的时候那样忐忑。”灵昭道，“所谓财不外露啊。”

“你不是外。”子慕道，她认真道：“我邀请你来，只是想同你说…”

“说什么？”

“聘礼。”子慕握着她的手，“我不缺那对玉簪，并不惦念。”

灵昭一时之间，被这样坦诚的告白弄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神对待感情多有儿戏，她作为一个痴神，似乎碰上了另一个痴神。

痴神子慕看着左手边的府库陷入了沉思，心中觉得下界有些规矩，倒也不错。她将灵昭额前的碎发捋至她耳后，也顺势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

“等我一会。”

****

一只大箱子猛地落在桌案上，灵明被这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