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看我多久？”顾城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听的让人耳朵发烫。

他眼睛依旧没有张开，他很少有这样放松的姿态。

程琛张了张嘴：“没，就想问你——银耳汤好喝吗？”

“你没喝吗？”顾城慵懒道。

程琛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才惊觉的撤回自己的目光又重新开始收拾，顾城不易察觉的笑了笑：“你喝醉了不仅粘人还喜欢亲我。”

程琛一个手忙脚乱食盒就掉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捡了起来，脸一下子就烧红了。

顾城继续道：“你是不是也想我喝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喝醉的人承认自己喝醉了，还问我为什么不醉，你自己不要我喝酒我怎么醉？”

都说病人精神不好需要多休息，为什么顾城生病就跟喝醉了一样还是脑子烧坏了开始说胡话。他额角上蒙着的伤口一直在提醒程琛今天发生的事。

——你这样教育儿子还不如直接给了我，我教出来的可比你听话太多。

程琛起身时差点撞到病床。

“我今天睡着的时候你有偷亲我吗？”顾城煞有介事道。

“……顾城。”

“唔？”

“我去叫晓儿姐帮你把针撤了。”

顾城笑了笑：“好。”

顾川走的时候拽着晓儿给她说了一通，现在晓儿边给顾城边絮絮叨叨的一直说。

“小川都给我说了。你这个骗人精，还敢不敢说头不疼了不晕了？现在躺这儿的是谁？看你这手，输一下液就青了一大片，那你这手是不是剐蹭点皮就可以血流成河了？你自个儿现在还偏要回去，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还不能把你绑这儿了啊，这段时间你左手能不用就不用，反正程琛右手也伤着了，你俩互相照应，别老是使唤程琛，多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小川说你从小就是硬脾气，生了病不打针不吃药不吭声不把人气死也得憋死——”

程琛被顾城满脸的不耐烦给逗笑了，晓儿依旧是跟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要不是蒋明把她拉走，顾城都觉得这趟是回不去了。

“晓儿姐要是发现你没吃药，你就真的不用回去了。”程琛重新接了一杯热水，把药递给顾城。

顾城扭捏着接过，一声不吭的就吞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程琛差点当场甩自己一巴掌。

等顾城收拾好后，两人在晓儿和蒋明的注视下一残一病的走回去，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半夜发高烧不要强撑着，打个电话他们立马就去接。

“这顾城可以啊。”蒋明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

“什么可以啊，我当初第一次见他就是程琛给抱回来的，还以为他们绑架了谁家金枝玉叶的少爷。”晓儿不满道：“你说，程叔说的有真的吗？”

“男人之间的事管那么多干什么。”蒋明把手搭在晓儿肩上：“琛儿不也说了，顾城额头上的伤是替他抗的。”

“他们是在程琛家里打起来的，顾城那小东西真心护着他还会让他白挨？肯定是有心思的。”

蒋明亲了亲晓儿的额头：“你之前不是一直说顾城很好没有架子吗？现在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吃一顿饭后你对他看法就不一样了？”

晓儿轻叹一口气，握住他的手：“没有，程琛是个苦孩子，我就怕他被顾城骗了被欺负——你没感觉……顾城和小川关系有点微妙吗？”

蒋明回握住爱人的手，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你们都说顾城是一个人来的？”

“不然呢？半大的孩子跑到咱这穷乡僻壤来。小川当初是和他们妈一起，顾城反而是一个人。”晓儿神情有些悲哀：“我不知道为什么，就都感觉这些孩子挺命苦的。程琛他妈死的早，他爸又对他不好，小川就一个妈带着，现在又来一个孤零零的顾城，谁受得了啊。”

蒋明把晓儿抱入怀着，低头亲吻她的发丝。

程琛是跟着顾城一起回家的，回的顾城的屋子，顾城回到家就跟蔫了一样躺在沙发上，不肯上床睡觉执意要先洗澡。

他窝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