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請你冷靜些，你不能就這樣衝去啊！」永倉新八和原田左之助兩人剛好經過局長室，聽到近藤的聲音，也顧不得禮貌地用力打開紙門，正巧與要往外衝的近藤撞個正著。只見近藤沒有披上外衣，只是拿起大小刀繫在腰間便要往馬廄牽馬，忙將他拉住道：「近藤兄，你是新選組的局長，現在副長和參謀都不在，你不可以隨意離開洛中。」

「可是阿歲他……」近藤已經滿臉淚水，還試圖著要掙開永倉的手。

「就算是特急便送來，也至少是一天前的事，現在趕去也無濟於事啊。」永倉沒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緊了。「伊東參謀和齋藤都在，他們會找到他的。要去支援也是我去。」

「是啦，近藤先生，要不讓俺也去吧！」原田在一旁道：「動腦子的事情有參謀操煩，體力活交給俺就是沒錯了。」

「等等，我去。」沖田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一邊，只見他牽著新選組裡最快的一匹馬，已經上好了馬具，敢情是在這頭騷動的時候就默不作聲地行動了。只見這個年輕人一臉堅定，絲毫沒有前一天晚上擔心害怕的模樣，冷靜地道：「土方先生的脾性我最了解，發生了什麼意外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我也最清楚。洛中不可以再少人了，我一個人上路即可。」

「近藤先生，就讓總司去吧。」方才拿信給近藤的井上源三郎也從局長室走出來，如果不是自知體力不如其他人，他何嘗不想自告忿勇往鈴鹿山去？「總司白日沒有勤務，夜間趕路較安全些。」

「我知道了，那麼總司，就麻煩你了。」近藤也冷靜了下來，眼前一同從試衛館上洛的夥伴，雖然隊務上有所磨擦，偶爾也會有爭執，但終歸是真心地為土方擔心，他看到這樣的景況也是大為感動。他想起前一天晚上，沖田說過夢到山南的事，點了點頭，向沖田道：「夜裡趕路小心點，還有，有什麼狀況盡快傳個訊息回來。」

「了解。」沖田點了點頭，翻身上馬馳出西本願寺屯所，往東方而去。

◎◎◎◎

這大概是土方這段時間以來，頭次沒有做惡夢的一覺。雖然沒有被夢魘驚醒，但在這段沉沉的睡眠之中，模模糊糊地，好像有些讓他很習慣的、很舒服的畫面閃過，但是他也不會想要去抓住那些夢裡來來去去的人事物，只是仰躺在那兒，一如還未上洛前總在日野的淺川邊午覺那樣。

然後這個漫長的午覺終要醒來。當他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沖田總司睡得安祥的大臉。只見沖田蜷著身子在他的身邊，身上蓋了一件薄被，睡得很沉。

「您醒了？」翻身的聲音讓另一頭的白石靠了上來，他拿了熱水桶中的一塊布巾擰乾，然後輕輕擦了擦土方的額頭，看到對方掙了掙，忙上前將他扶起道：「副長現在感覺如何？」

「我睡了多久了？」土方沒有回答白石的問題。身上的傷都被妥善地包紮過，雖然稍微轉動臂膀還是會感覺到疼，但已經不是剛受傷時那種奪人意識的劇痛，胸前的刀痕更是已泰半癒合。他看到白石眼皮下方的暗色，那是自己的傷會恢復得如此迅速的原因嗎？「總司又為何會在這裡？」

「稟副長，您已經睡了五日了。」白石回答道：「出事的隔日，伊東參謀讓坂下宿那兒的特急便送信回洛中，沖田隊長便連夜趕了過來，雖然中途收到咱們回報無事的信差，他還是趕了過來並留在神社裡，也是捱到方才才支撐不住睡去的。」

「齋藤和伊東呢？」土方續問道。

「屬下早上說明日可將副長移至坂下宿休養，那裡雖然不如關宿舒適，但至少資源充足、與洛中傳遞訊息快些，伊東參謀一聽便馬上前往打點了。而隊長……」白石突然放輕了聲音，輕輕拉開紙門。廊上，齋藤抱著長刀坐在門邊，低著頭、閉著眼，看到這幅景象的土方也啞然失笑。白石不好意思地笑道：「說來慚愧，隊長和沖田隊長昨晚幫屬下守夜，今日才會累成這樣。」

「……是嗎？」土方輕輕呼出一口氣，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