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话:“阿湲无愧于心,我心中有愧。”
任播芳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侃侃而谈,“你记得白夫子说过南阳丹霞禅师吗?他抱着妇人过了泥泞的小路,同行的僧人说,出家人不近女色,禅师犯了戒律。丹霞禅师说,我早就把女人放下了,你还抱着吗?郑南仲,你放下眼中的色即可,药过,即眼过,心过,色即是空......”
“晓得了,”他一手望空抓过纸窗缝隙漏过的一束光,握拳伸到任播芳面前,松开道,“如这道光,过手既散。”
“可是你还是看到了光华。”任播芳嘟囔。
郑南仲取笑道:“你在念咒么,啰里啰嗦。该放下的是你,如你所言,眼过,心过,色过。”
他取下蹀躞带挂的小刀,掀了猎装下摆,割了里衣一截,搁在手中给任播芳看:“稍后以布蒙眼。”
这样一来,倒显得任播芳处处防范他,将他视为风流好色之徒了,她接过布条,团在他手里,道:“不用了,我信你。”
郑南仲打开了装药膏的白瓷罐子,用勺铲了一小块,团在指腹、掌心。
转身后,一眼扰心摄魄,再也移不开视线。
正如冬季太乙山,雪落在鼓起的青石,隆起了有弧度的莹白细腻,冰之下是潺湲的溪水,比三九的冰雪暖,轻柔滑过手,钻入他的心底,轻微响起水的吟唱。
“你杵在那里看什么看?!”她垂着眼帘,双手护着半露的衣衫,眼角余光一斜,觑见他站在不动,有些火起。
“眼过,心过,不用你负责。”她再次强调,脸上浮起了火烧云。
伤患处青紫肿胀如蚕食白云的阴翳乌云,药膏掺了薄荷,沁凉,他的手指沾了冷秋的凉气,触到温热的皮肤,像融化在白绢的冰。
摩挲熨帖乌云,推开难闻的黑乎乎膏药,她痛的轻颤,不过咬牙忍住了,没有出声。
从未如此近距离仔细看她。
本来身材颀长,他站着,她坐着,居高临下占尽天时地利,只需眼皮一低,就能看到梦绕的美景。默念了数遍眼不动,视线跟长了腿儿似的,不由自主如追光的飞蛾,轻轻向她扑落。
蝶翅般颤动的长长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梁,阳光窝在锁骨处沉淀作阴影,发丝散在光洁的额头,绕在粉白微倾的颈。他很想拂开她弧线蜿蜒的乌发,看练习自卫术时,两人互撞的额角是否留了疤。
忽地她抬眼看他是否老实,他极快收回不安分的视线,恰恰逃脱了她的觑探。她瞧着他眼帘低垂,还以为他并未乱瞅,而他似微醺的脸色又令她更觉尴尬,心跳加剧,她一侧脸,郑南仲的视线又返了回来。
一来一去,凉意浮动的室内彼此心慌憋闷。
“除了太子一事,”郑南仲打破窘态,尽力不想过于扰心的触感,“你还有其他把柄在他手里么?”
乌云卷起了惊雷,她沉脸道:“没有。”
郑南仲道:“你对他好像有很大的敌意。”
任播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伤的我这样重,我不恨他,还要去庙里求地藏菩萨让他长命百岁不成?”
郑南仲说:“记得咱们在太乙山,韩旺教你防身之术有上中下三策吗?上策,他只说了一半,遇到不可为之事、之人,避而远之。另一半......”
他卖起了关子。
“是什么?”任播芳问,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容易法子。
郑南仲拿棉布擦了擦手:“药膏涂好了,该缠纱布了。”
浑圆的左肩前后涂了黑乎乎的药膏,难闻的药味盖住了伊人香软的气息,任播芳直起身,衣衫往下滑了几分,她往上掩了掩:“你到底说不说?”
郑南仲往她肩上缠着纱布,横拉过胸,敛了心神道:“上策为心计。碰到厉害的对手,揣摩对方的心理,找出他的弱点,掩饰自己的意图,既有胆色与之周旋,不让其随意压制你,又能伏小做低,让其放松警惕,不将你视为对手,进退有度。前提是你有与之进行较量的资本,站得足够高,才有坐下来博弈的资格,心机、耐心、决心,一样
第二十九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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