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在下界，见世即有大涝之灾。但是载着灵昭和子慕，却一路都稳当顺利。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灵昭自然也是乘夫诸说好话，“当年给它喂酸杏子，是我的错。”

子慕反手搔了搔她的下巴，道：“你总说你当年淘气，难道真的就因为它不愿让你摸它的角，就拿酸杏子喂它？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还有，你在何处遇见它的？我虽然不常常召它出来，但是你这运气，未免有些好。”

神兽在无召之时，是自由之身。它们多在上界自寻自的乐子，偶有跑去下界的，带来异象的多入了史册，没带来异象的多入了传奇话本。

“说明你我有缘。”灵昭圈在子慕腰上的双手紧了紧，下巴也顺势倚在她的肩膀上，“我从学宫逃课出来，从那个雾门中偷溜的时候，在门口正巧碰见了它。我那时候乘风的本事学得一般般，顺带也想偷个懒。没成想，它高冷得很，不肯载我。我本也不是那么较真的性格，它有自己的坚守我也不勉强。见它的角生得漂亮，就想上手一摸嘛，结果它居然对我尥蹶子？”

“整天想着逃课出去玩，还怪夫诸不载你？看见它角好看，招呼也不打就预备着上手，谁知道你要做什么？它尥蹶子也是情有可原。到了最后，你居然还要喂它酸杏子。”子慕敲了一下她的手背，“真是岂有此理？”

灵昭赶忙道：“慕姐姐听我解释啊，我只是坦白说我喂了，又没说它吃了。”

子慕自然是知道的，但仍旧继续敲了一下她的手背，力道比方才轻了许多，道：“它要是吃了，牙早多年坏了。”

作为灵兽，硬说要听，也并非全然不懂人言。不过，飞行时风略大，二人又多是耳语，夫诸听不清，它也没这个念头去听，故而全程什么表示也没有。到达目的地后，子慕拍了拍它，说了些感谢的话。夫诸十分受用地撒了个娇，在子慕手心蹭了好久。

待它去别处悠闲的时候，灵昭才后知后觉，道：“夫诸既然懂姐姐的意思，那…也听懂你我对话吗？”

子慕道：“自然啊。”

灵昭叹了口气，“为何不早说？”

子慕看了看已经飞了好远不见踪影的夫诸，又看了看面前扶额叹息的灵昭，问道：“它应该没听到，就算听到了，当场不发作便是不怪你的意思，放宽心啦。”

灵昭道：“我总是想在你心中树立特别良好的形象，包括你的坐骑。”

“再淘气的你，我也不厌烦。至于夫诸，你又不同它过，管它怎样想呢？”子慕笑着替她理了理发鬓，又大大方方地牵起她的手，“走啦。可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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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神簿真的堪称神界“活化石”。那些古老的仪式和规矩，灵昭实在是闻所未闻。

“不就是报个道嘛？神簿的仪式也过分繁琐了吧？”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道，“反反复复，换着法儿拜也就算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让我跪啊？”

换作从前，子慕估计会跟着她一起说神簿的不是，但是经历了上一回变故，她已沉稳许多。在小家伙肆意表达见解的时候，知道从中劝解了。她扶着灵昭，边走边道：“世人跪神，神簿同天，神跪上天，倒也不过分。”

灵昭听后，想起那些日夜跪在神龛之前的信众，觉得不无道理。再说，她倒也不是真的跪到了腿疼膝盖痛，只是许多规矩过于繁杂，以至于小神官一直在她耳边念叨，听着有些烦。便道：“也是，都有所求，都有仪程，实属正常。”

子慕扶稳她的手臂，问道：“若是不想走，我再唤夫诸回来便是。”

灵昭虽然未直起身子，仍旧是半靠着子慕，声音中却有力量多了，道：“不用不用，没那么娇弱。我们两个走走挺好。再说了，去灵明那里的话，不着急。迟一点，他不会怪我的。”

说完后，她才乍然想起，自己和灵明之间早已经闹不愉快。虽然生了嫌隙，但是心中却还是下意识地将他视作那个总是纵容自己的兄长。

子慕适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