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规范如何与学校名誉上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考察后顾川同学身上并未发现有可参考的伤情——”

季雪：“他自己都承认打我儿子还需要有什么参考的？你现在就问他，但凡他顾城还有一点良心，他敢做就敢承认。”

毕竟顾城也算是她养过的，顾城什么脾性性格她没个了解也得知道个大概。

顾城依旧是低着头，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微微看了一眼季雪，大白菜反光了一下，顾城慢慢把头低了下去。

鲁志平：“从顾城同学的班主任王老师来说，顾城这学期表现一直不错，成绩突出，与顾川同学是同桌，平时的相处并没有任何吵嘴互殴，并且在本学期上学期间顾川成绩有明显的提升。季女士，顾城同学入学资料上写的是父母离异，您是他的——”

季雪看着顾城就气结，敢情这小东西开始装无辜，冷哼一声：“资料上不写了吗，父母离异？他和顾川是兄弟，我又是顾川他亲妈，领导，你说我是他的谁？我不是他的后妈还能是他亲妈了吗？”

顾迟皱眉：“季阿姨。”

季雪继续道：“他亲妈不管他了，七岁就送到我们家养着，我对他不好吗？我养他管他，他不但不知回报还打我亲儿子，从小到大就知道给我脸色看，最后养大了还得送回去，本以为没什么联系了，又不知道哪天犯病把我儿子打的半死，我们母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怎么还阴魂不散？”

程琛看着顾城逆来顺受的背影，蹲在墙边。

“顾城和小川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整个年级都在闹。”晓儿背靠着墙有些担忧。

程琛的家长会什么都是她来代替开的，程琛他妈刚死那会儿，学校里的家长会没人去给程琛开，程利民又不管他，小孩子受不了气面又薄，被同学到处说，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程琛想找又不好意思让她去代替，在她门口蹲了一天一夜她才知道。

“那女人——不是小川他妈吗……她？靠！她怎么打顾城？！”晓儿一慌神赶紧拍了程琛一下，却落了空：“……程琛？”

顾城眼前白光一闪，大脑一阵钝痛，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恶心感一下子蜂蜂拥而至，眼前黑点开始占据自己的视线，紧握的手在昏迷前松了松，无力的垂了下去。

程琛几乎是飞出去的，晓儿连他的身影还未及看清，人就依旧不见了，可程琛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惨藉。

那玉雕的大白菜晶莹的玉身被红色染的如梦似幻，教导处桌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灼眼的“父母离异”一下子就晃到了程琛，上面那张只有十三四岁的顾城满脸的稚嫩与冷漠——是一个看一眼就可以让人喜欢又不可靠近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