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凶器’已经找不到了，它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它本就不是那里的东西，是我哥大老远从家里带来的，在家里放冰箱上面，都有灰了，哥把它擦的干干净净带过来的。”

“……你哥把它带来？——”

“就是为了砸我。”

“…………”程琛脑袋一阵发蒙，他开始习惯性的寻找脑海里最不靠谱的那个想法。

“我哥在知道那个音频的时候就开始查了，距离根本不是回事儿，他在大学里什么都学，查了四中论坛，找到了原贴，追踪地址，发现只是一个黑网吧，连机位都找到了。”顾城语气平平道，难得有耐心慢慢解释：“只是定时贴而已，不过他觉得不算事儿。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那为什么还要砸你？专门把家里的东西带来砸你？真的就不怕把你咋出事儿来？”你们真是亲兄弟？程琛把最后一句硬生生咽下去了。

“我哥虽然心疼我，但馊主意多，他说要细查下去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我在这里有了难处。”顾城毫不在意的指指那道酒瓶子砸出来的伤口，被覆盖在纱布下：“不过我馊主意也多，既然顾川他妈记恨我，让她好解遗恨之仇，只要顾迟帮我我就说我怎么受伤的，只要我不说，他心里永远没底。”

程琛俯下身轻轻抱住顾城瘦弱的身体，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儿，把头埋在他的锁骨间。

顾城指尖微微动了动：“拿自家的东西，无法就是好玩儿而已，再说，你们学校那么穷，那地方还真没什么东西可以把我头砸破。”顾城轻轻笑了笑，哪里是好玩，是顾迟担心学校报了公家，把证物带的远远的。

程琛捏了捏顾城的指腹，表示他知道了。

“顾迟来了不是失踪一天出去了吗？你真当他去给我买奶粉迷路了？”虽然晚上的顾迟回来的时候确实带了一罐奶粉：“他去找顾川他妈去了。”

顾城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程琛有些相出神的看着，静静的听顾城说着。

“他也见了顾川，他给他们母子说了，这都是旧恨了，如果她还想给自己儿子出恶气那就出吧，给我脑袋来一下息事宁人。顾川他妈人都听傻了，她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想过还可以这样报仇。”顾城抬了抬手，又放下：“她不敢，顾迟就说——说他知道顾国盛在哪里，我在他们那里养了十年，养出了回天乏术的胃病，不想把事儿闹大就得跟着他走。”

“不想把事闹大你就必须挨一下？”程琛试探的另一只手环抱着顾城的腰，顾城有些不适应。

“她得有理由打我，我就要逼她，她看着我来气，我看着顾川手痒。”顾城依旧毫不在意的说：“她最受不了有人说他儿子不如我，更受不了有人说顾川是私生子。只要她这样打一下，我们两清了，随便她怎么砸，砸死了就砸死了吧，吃亏的是他们。”

“砸死了吃亏的是他们？”程琛猛然坐起身，半眯着眼低头看着顾城：“顾川他妈要是真的手上没个控制把你砸死了，吃亏的是他们？”

“我死了就是死了，他们还活着就得后悔一辈子。”

程琛一把抓住顾城的手用力按进枕头里，有些微怒道：“你不怕？”

“我不会给别人任何一个机会让我欠着。”顾城也半眯着眼微微挣了挣，程琛把他的手按在他的两边，两人呼吸都挨得极近，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是擦着对方的嘴唇。

连顾城都忘了，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暧昧了。

顾城看见程琛眼波流转，看见自己有些略显苍白的面孔，微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收起来。

程琛有些入迷的看着他，有些太不真切的感觉。

顾迟那天同顾城交流，他完全没想到顾城在这边会出这样一档子的事儿，他确实找到了地方也找到了人，结果顾城却说是算了，结果算了就算了，顾城还说把家里冰箱上的大白菜带来，说专门给季雪准备的“作案工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