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是个做贼的料。”大爷笑的高兴，难得有孙子……难得有顾城这样心大的小孩陪自己聊天，高兴的给顾城夹了一筷子炒核桃，顾城面色不改的吃了下去：“以后大爷屋随便来，窗子给你一年四季春秋不变了给你敞开来，回来的时候记得给大爷带一口袋核桃脑。”

“好。”

于是只要是顾城在被关“禁闭”期间外出，每次都会带一口袋核桃脑，肖枭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顾城要买这么一大袋的补脑玩意儿，难道是待在家怕智商下降拼命补脑？

在某一次顾城生日时肖枭送了他一箱核桃脑，顾城差点没把他弄死在阴沟子里。

顾川终于把西瓜啃完解除了一溜号就把西瓜皮吃进去的危险。

“沈事需要照看店里，我今天下午带小意去剪头发，顾城去吗？”

顾城扇子扇跑最后一个在自己眼前晃悠的花蚊子，有些无聊的撑着脑袋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好玩儿看向程琛：“你暑假染头发吗？”

程琛：“……”

晓儿被逗乐了，西瓜囊都毫无形象的吐出来了，赶紧拍拍胸口给自己顺顺气：“还染什么啊哈哈哈哈还有什么颜色可以给他们染的？”

“去。”顾城这才回答顾川：“没事儿去看小姑娘剪头也行。”

顾川心里卖着让顾城和小孩多亲近的药，他们这里的公寓小孩也多，不过最多的也是晚上还要啼哭的小孩。

顾城实在是没想到会在一个满屋子贴满花花绿绿大头贴的一个洗剪吹里看见头发已经快蓝到掉色的六七。

“带小妹来剪头发啊？”六七穿着人字拖大裤衩，嘴里叼着烟，笑的地痞。

“沈事太懒了不带她来，好歹也是女孩子。”顾川牵着沈意，沈意一直跟刺猬似的看着顾城，而顾城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脑袋砸出了问题，也看着沈意。

“成，省事儿那家伙就是为了省事儿，顾城也好久没见了吧。”六七说着就要过来拍顾城肩膀，顾城手一撒，大爷扇掉地上他弯腰捡起来。

六七还是老样子，不尴不尬的收回手，带着沈意去洗头。

“你头发在这儿染的？”顾城随意问。

“嗯。”

程琛也不反驳，反而是顾城听了微微叹气。

沈意乖乖的靠在椅背上任六七打理头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镜子，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还是看镜子里的顾城。

而顾城难得有兴致和小孩这样眼对眼，看着镜子里的沈意，两人大眼看小眼，沈意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手不停的绞着。

“你也想剪头发？”程琛看顾城半天了也没见他移开目光，终于是忍不住的说道。

“你又想染头发？”顾城玩着手里的扇子一转一转。

“你连暑假都不回去吗？”

“你就那么想我走。”顾城轻笑：“我回去干什么？你那天不是蹲阳台都听着了吗，我回不去。”

顾川在沈意身边逗她玩，若有似无的听着顾城与程琛闲谈。

“为什么不要你回去？”

顾城那双眼睛与他十三四岁的照片里大不同，若是从前那双眼睛是深潭碧波，那现在的这双眼睛却是有一种寒潭死穴的感觉，阵阵阴风吹过程琛的心里，刺的他有些难受。

“你说我不听话，所以才会被送到这里来。”顾城把扇子给他。六七把沈意的头发左剪右剪有模有样的把她的头发打理，原先还乱糟糟的头发终于有了型，剪成短到下巴的短发，小姑娘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顾城这才发现沈意有些像沈事。

程琛没想到顾城会记到现在：“那你说你确实是不听话，为什么呢？”

“不听话就是不听话，你不听话了我打你你还要问为什么吗？”顾城有些好笑道。

六七剪刀一动，给沈意头发剪了一块。

程琛：“……嗯？”

六七：“……”

顾川：“……”

沈意：“？”

沈意双眼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自己觉得两边好像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