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這等的事？」聽著土方的報告，新選組眾幹部一陣嘩然，就連一向溫和的山南也不免變了臉色，近藤更是雙眉直豎，強忍怒氣地道：「那個古高俊太郎可有說出主使者？他們的根據地在何處？」

「那個人口風緊得很，再拷問下去只怕也再說不出什麼東西。」土方搖了搖頭，他何嘗看不出古高有所保留，自然也不是出於對囚徒慘狀的不忍才停手，只不過是擔心再這麼下去，人都要折磨死了還什麼都問不出來。讓白石為古高治療，也是賭個機會，看白石能不能套出什麼情報。「不過依照山崎和島田傳回來的消息，河原町長州藩邸一帶仍是最有可能的地區。雖然確切地點還不能確定，但我們今晚就得行動，古高被捕讓那群浪人意識到自己被盯上，我擔心他們會趁這幾日慶典混亂之際動手。」

「土方先生所言有理，但是現在局裡能出勤的不過就三十餘人，這樣行動會不會太冒險？」永倉新八一臉嚴肅，雖然上洛之後與土方感情不睦，但遇到大事時他仍相當佩服土方的決斷能力。

「或許可以派人請會津協助出動。」山南開口道。一直以來都對長州抱持同情態度的山南竟然在這樣的掃蕩行動中會主動提議，這讓土方有些意外。山南好像看出他的瞬間的疑惑，像是解釋般地續道：「若是讓他們的行動成功，以現在的風勢，洛中一定會成為一片火海，會牽連到那些無辜的百姓，這事一定得阻止，京都守護職大人定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若是得到會津的支援就可以萬無一失了。」

「如此甚好，阿歲，快派人去聯絡吧！」近藤點了點頭。

土方卻是老大不願意。會津名義上是新選組的頂頭上司，讓他們派人支援，必得聽他們的指令，行動起來綁手綁腳的難有伸展，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事後的功勞必定全歸會津，新選組最多也只得到一點獎金，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然而現在能動員的人數不足是事實，再怎麼不情願，還是只能照著辦。

「山南先生就在屯所留守，以你的病情不適合出動。」山南還想要說些什麼，土方似乎猜透他的心思，搶在前頭道：「目前不能排除長州浪人要把古高俊太郎救出去的可能，萬一在全隊動員的情況下屯所被攻擊就危險了，雖然有病在身，但我問過白石，協防屯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明白了，這裡就交給我吧。」山南頓了頓才應答。

「從現在開始，除了現在在外頭的監察之外，其餘隊士不得離開屯所，以防行動外洩。未時之後每隊各自散開，三人一組混在人群中前往祇園神社那邊的會所會合，務必要做到不著痕跡以免打草驚蛇。」土方對助勤們道：「在會所與會津藩援兵會合之後再來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土方君請留步。」會議結束後眾幹部各自回到自己隊上傳達命令，土方與山南最後才離開局長室，廊上，山南突然開口叫住走在前頭的土方。兩人對看一陣，山南才再次開口道：「如果你擔心我對那群攘夷志士放水那大可不必，我可以出勤的。」

「你已經解釋過了。」土方轉過身去，似乎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難得說出那些話的神情。「你是新選組的總長，是從試衛館一起上洛的夥伴，屯所需要有一個可信任的人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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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治元年六月五日，祇園祭宵山，這個為祈求袪除疫病的祭典夜晚，人們企圖袪除的彷彿不只有病痛，還有時代變動帶來的緊張氣氛，用表面的歡笑和舞蹈來掩飾對那些混跡人群、臉上卻完全沒有慶祝意思的人的恐懼。懷著不同心思的武士在街道中穿梭，一場暴風正悄悄蘊釀著，準備襲捲這個千年古都。

「桂先生真早啊，其他人都還沒來呢。」戌時左右，池田屋老闆惣兵衛打開門見到來人，馬上恭恭敬敬地將他引入室內。「請到二樓先歇著，小的給您上些茶點。」

「不必了，既然還有些時間，我有事想先去一趟對馬藩邸，可能會稍微遲一點回來，請幫我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