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李苒苒拍了下舒安远脑袋，给舒安远眼神示意了一下邓雅，“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泽铎中考就失利没搞到状元，这种分秒必争的东西哪里说的清嘛。”

晏逸阳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一想到高考的时间，他依然觉得很遥远，半年的时间飘渺而遥远。

总之，他是笃定了高考出分后就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但是薛泽铎并不这么认为。

从一中转校后，一中第一名的身份就不这么好用了，何况比起高中生，大多数人更相信大学生。所以如今能接到一周三次的家教课已然是足够好运了。

尽管每个月的这些钱覆盖房租和生活费可能都捉襟见肘。

但是离家不远有一家咖啡厅招服务生，老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众人叫她安姐，他面试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言自己什么也不会，没什么工作经验，安姐笑了笑，“咖啡有了解吗？”

他摇头。

“甜点？”

他依然摇头。

“长这么好看怎么什么也不会呢？”安姐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眼角落里的钢琴，随口问道：“弹钢琴？”

他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安姐很高兴地把他收了，咖啡厅是下午开始工作，薛泽铎于是上午有空闲的时间能看一点书，中午也能给他爸准备饭菜，弹钢琴又不算什么累活，薛泽铎一时说不清自己这个人是好运还是坏运了。

只是晚上回去的时候总是太累，翻开书看一会儿就有些困了，而薛博伟也总是在晚上脾气发作，闹腾得他常常半夜也睡不了。

这样长久下来，白天他醒来的时候越来越是勉强，曾经让他觉得简单而顺畅的学习过程，如今变得艰难而迟缓。

一次大考里，他至今都难以相信，在考数学的时候，他竟然睡着了。他看着他那张最后一面空白的数学卷子，然后又缓慢地将它撕了。

“你妈以前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怪胎！”薛博伟奋力想从轮椅上坐起来，手里水杯摔落地上一片的碎渣，“活什么活？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薛泽铎平静地去拿扫把，并不言语。

“你妈都死了，一起死了吧，不要活了！没有意义！”

薛泽铎觉得自己没有决定杀了薛博伟再自杀，真是一个奇迹。

他时常想起晏逸阳和他的母亲，他突然觉得过去的自己未免太可笑，太多管闲事了些。

“你不理我不回我是什么意思？”薛博伟在轮椅上挣扎得更为费力，一个重心不稳下直接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薛泽铎担心他摔到玻璃碎片上，连忙来扶他，薛博伟却不顾创伤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往旁边的薛泽铎身上扎去，他在骂着：“死啊，给我去死啊！”

碎片最近的时刻离喉咙只有一公分，薛泽铎猛地把薛博伟推开，心里更多的不是惊慌，而是如死水一般的宁静。

在每个如墨一般铺天盖地淹没而来的夜晚，房间里是薛博伟在毫无意义地吵闹，他坐在桌前看着桌上摊开的一幅画。

这副他原本要送给晏逸阳的画，最后却是他自己珍藏了。

画面上，那个少年在光下摘下口罩，扬起帽子咧嘴一笑，眼里还冒着光星子。

他有时候突然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更不明白怎么那时候他就把这个人的音容相貌给全部留意下来了。

他每每回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刻，他也不甚明白自己当初是如何做下的这个决定了，只是他始终觉得，他的离开，依然只关于他自己，对于晏逸阳而言，最多也就是一时的接受不了，而后也就成了不痛不痒的回忆了吧。

咖啡厅里薛泽铎独来独往，并不与人交流，拥有其他店员在背后聊他，“看着老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他哪来的优越感，这么看不起人？”

“就是，天天冷着这一张脸，也不知道是黑脸给谁看的。”

“呵，不就是靠着自己脸好看点讨安姐喜欢吗？”

“我上次看他进x中了，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