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一直在学堂中用功的缘故。你将来，也要像我一样，努力用功。”

宋璟点点头：“哥哥说的，我都照做。”

方竹约道：“不是因为我说的，所以你要做。而是去学堂读书、用功于课业，这是两件好事情，做了对你有好处，所以你才要去做。”

宋璟懵懂地点点头。在她心中，以前是连吃口饱饭都不敢想，现在居然能够有机会去学堂。她掐了自己一下，“嘶。”

方竹约见她那一下下手极重，心疼道：“这是做什么？”

宋璟道：“我…我怕是假的。”

“是真的。”方竹约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了点力，“不许再掐自己了。”

宋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一晃十多年过去，当初那个深怕被赶出门的童养媳，已经大学毕业，当了四五年中学老师了。因为方竹约在城中大学授课，家中二老无人照顾，宋璟便留在了那个离家较近的新学堂里。

她这次也是来城中寻方竹约的。宋璟虽然在方家的鼓励、方二叔的资助和自己的刻苦中念完了大学，读了许多的好书，也见过很多优秀的年轻人，思想观念也早就不再是老的那一套了。但是她心里却还是装着方竹约。

方竹约自然也是喜欢她的，将近而立之年之年了，居然还是没有讨媳妇。方母看不过，便对他下了“召回令”，在信中明白写道：“你个糙汉子不讨媳妇独身搞你的主义和运动，可别耽误了我璟妹子。她等你这么些年，两个月后，九月初三是个吉祥日子，你们把婚事办了，之后想怎么地为国为民，那便怎么地罢。娘也不管你了。”

方竹约自知让宋璟等着不是个事，便答应了下来。主动给人买了车票，邀她同自己先在城中买好新婚穿的衣裳，再一同返家。没想到，遇上了大洪水。

宋璟来神庙里避难，方竹约在哪处，她也不知道。

于庙中遇见这等事情，她也是完全意料不到的。看着那小女孩和当年的自己想得一模一样，她便多管了这桩闲事。她起身之时，看了看自己穿着布鞋的双脚，心中一阵感慨。当年若不是方母开明，听了方竹约的话不让自己再裹小脚，她也决计去不了那样远的大学。

宋璟和这个小姑娘，虽然看似中间差了十几年的光阴，其实细算下来，也并没有没什么不同。

只是宋璟幸运得多。

遇见方家，遇见了方竹约。

****

大雨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庙中的人越来不安。城中可供临时歇脚的地方本来就有限，这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挤。

有人暴躁道：“还在往里进什么进？先来后到没个意思啊？这人再多一些，可装不下了。”

灵昭审视了一下大殿内的情况，觉得此人完全在瞎说。定康神庙可是极其气派的，容纳个千余人，完全不成问题。现在这里有一半可都是空的。

“神都没说赶人呢，你是哪根葱？”新进来一大汉，膘肥体壮，一身淋得透湿，火气却丝毫不减，“闭上你那稀巴烂的臭嘴，大家一起挤挤，都能活命。”

汉子这边才骂完人，转眼见到珉姐，却突然下跪道：“姐！”

他这一跪本不要紧，可后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身型与他相当的十几号人一齐跪下喊姐，那场面可就颇为壮观了。

珉姐手腕一抬，虽未说话，但那汉子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对后头道：“弟兄们，起。”

刚刚欺负珉姐的那些人，不由得有些后怕，纷纷开始向周围人打听她的来历。

那汉子听不得这群人嗡嗡嗡得胡诌，冷哼了一声，自报家门：“在下胡三蛮，胡家帮的。珉姐是帮主夫人，劳诸位睁开眼了，说话行事都小心些。姐和少帮主现在身子虚弱，要是被你们那句话激到了，休怪我等不顾这外头天灾了！”

刘大嫂也神气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方才最来劲的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被瞪得一哆嗦，悄默默地挪到人群后头去了。

灵昭颇为解气道：“早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