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氣氛，繼續說著：「昨日在宴會上，富澤先生告訴我們，最快月底慢至下月初，大樹公也將會回到江戶去了。雖然還未正式公告，卻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阿歲說有必要提出來與山南先生討論討論。」

「大樹公要回去？為鞏固公武合體的參預會議日前才告解散，外樣大名已開始背離的情況下返回江戶嗎？」山南聞言皺起眉頭道：「此外，對於陛下的攘夷飭令也遲遲不見幕府採取行動，如此一來，將軍大人此次上洛的目的，啟不無一達成了？」

「正是如此啊！勞師動眾地上洛而來，卻因那些大名私下的打算而讓大樹公的苦心毀於一旦。」近藤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忿忿不平地道：「雖然一橋公、容保公和桑名的定敬公留下來撐下大局，但是三位大人光是為了與朝廷那邊充份溝通與穩定京裡局勢就已經夠辛苦了，攘夷之事絕不是這樣就能如此輕易達成。」

「更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在這之後新選組何去何從的問題。」土方也道：「新選組是以護衛將軍大人上洛而召集的，過去這段時間內，雖然一直擔任著取締京裡不法浪人的工作，但這並非我們最終的目標。」

「成為這個國家，成為陛下的刀刃。幕府為陛下臂膀，而我們則是操於他手中的利劍，驅逐犯我國土、辱我君主之夷狄及不忠之人，這才是我等上洛的真正目的。」沒等近藤接話，山南已經先開口了：「只是大樹公這一回江戶，我等便沒有留在洛中的正當性。新選組目前說到底還只是會津藩下的一個僱傭隊伍，而不是正式的部隊，這樣下去想要達到我們最初的目標可說是很困難的。土方君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不知道山南先生可有什麼想法？」近藤身子往前微傾問道。「咱們上洛就是要闖出一番名堂，在沒有達到那理想之前，怎能就這麼回去？」

「好在會津的容保公對於新選組還算重視，雖然幕府方態度還未明朗，至少會津方面不會輕易讓我們這樣一個有即戰力的武裝隊伍就此解散。」山南看著眼前的局長，無論何時都是如此虛心求教的態度，正是當初他進入試衛館時傾心之處。這些人的夢想，也正是自己的夢想，即使在過程中有所磨擦，他還是會為他們、也為了自己盡所能去努力，至少他到現在還是這樣的想法。「雖然目前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是在下覺得事情一定會有轉機，暫時只需靜觀其變、伺機而動即可。」

「是嗎，有山南先生此言我就放心了。」近藤那本來一臉憂心忡忡的神色頓時放鬆下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常常與各藩的公用人接觸可以得到不少情報，但是始終是懂得太少，阿歲對政治也不在行，果然還是要請教山南先生才行啊！」

山南沒有回話，這句褒詞在他聽起來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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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山南先生，才幾句話就解除了近藤兄的疑惑。」離開局長室，走在廊上的兩人沉默了一陣，土方才耐不住地先開了口：「近藤兄自昨日宴席回來一直惦念著這件事，還犯了胃疼，這會兒他可以先安心休息一下了。」

「土方君過獎了，這樣的讚譽在下可受不起。」山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以前的好友們。「大概是在下與隊務脫離太久，近藤兄即使有心事不還是先找土方君商量嗎？」

「是你自己不知是鬧什麼彆扭，富澤先生上洛兩個月以來，幾次找大夥兒出去敘舊都不見你來，現在好意說這種話？」土方快步走到山南前頭，擋住對方的去路，兩人就在廊上互相瞪視著。他自己也不明白，本來只是想要像以前那樣聊個幾句，話一出口卻又是針鋒相對。「你若是看我在旁礙事便說一聲，我不去便是。」

「不是那樣的。」山南突然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是我自己有些事想不清楚，不是對誰有意見。」

突然軟化的語氣，令土方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愣在原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