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向著龍馬道：「在伏見時也是，若是龍馬先生有心，我與細川君只怕都要血濺宇治川邊。」

「說得我好像多可怕似的。」龍馬擺出了一個傷透心的表情。

「江戶小千葉道場的塾頭，想必不是虛占其位。」白石笑著道：「龍馬先生，如果您這次找在下是要提之前的邀請的話，在下的答案還是沒有變的，要讓您失望了。」

「哦，那件事，已經沒有關係了。」龍馬的反應令白石愣了愣，只見他搔搔臉道：「本來呢，我也跟勝老師提說過你的事情，老師對什麼樣的人都是很歡迎的。但如今海軍操練所已經被勒令關閉，勝老師也被拔除官職判了謹慎，海軍塾已經不存在了。剛剛聽你搬出老師的名號，我還在擔心那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傢伙買不買帳呢。」

「是因為……收留了攘夷浪士的關係嗎？」白石發現，雖然自己說什麼都不可能離開新選組，但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裡的失落與自己已成為塾生沒什麼分別，聲音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是因為新選組……在池田屋……」

「多少有那種關係吧，但是也不完全是。」龍馬看到白石的神情，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道：「白石老弟，瞧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咱們都已經看得開了，反倒你這個外人在難過了？勝老師開設這個海軍塾和操練所，早就很多傢伙看不下去了。這回用收留咱們這些脫藩浪人的理由也只是剛好而已，即使不是這般，他們一樣會找別的理由來拔除老師這個眼中釘。」

「只知鬥爭和守著那舊思維，幕府的開國看來不是從根底的開放啊。」白石摸摸被龍馬打得有些痛的肩膀，喃喃自語著。

「白石老弟，你啊真是個充滿矛盾的人。」龍馬盯著他看了好一陣道：「明明不喜歡殺戮，卻加入了新選組，走在街頭上揮舞刀劍；明明在新選組中，卻又像這樣講著不滿幕府的言論。你倒是自己說說，這不是矛盾嗎？」

「新選組裡，也不盡是唯幕府命是從的人。」知道這不是能夠大聲說出來的議題，白石將聲音壓到最低地道：「一開始，浪士組的目的也是尊王攘夷，只是幕府剛好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而已。」

「尊王攘夷啊……多麼渺小的目標啊！不過白石老弟，你看起來卻不像是為了這種理由在行動的樣子。」龍馬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再次用那隻大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不必一副戒備的樣子，如果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龍馬先生……」若是在桂先生的大業完成時，自己還有命在，定會親自與他說清楚。白石暗自這樣決定。「海軍操練所關閉，勝先生也被拔除官職，龍馬先生你們幾人又是脫藩之身，今後不知有何打算？」

「你不說我都忘記啦，現在我可是新選組獵殺的目標了吧？啊哈哈哈！」龍馬抓了抓亂髮，然後道：「不過不必擔心，我們過些日子就要往薩摩去了，薩摩的西鄉吉之助大人願意提供咱那些兄弟們暫時的庇護，沒有問題的。」

「薩摩……可信嗎？他們也是主張公武合體的藩國吧？」白石對薩摩的印象並不好，這個藩過去曾經是主張攘夷，在兩年前伏見寺田屋的一場騷動之後，藩論卻倒向了公武合體。然而，在他得到的情報之中，薩摩在幕府征討長州時又表現出意興闌珊的態度。如此搖擺不定、難以捉摸的立場，讓白石無法信任他們。

「西鄉吉之助是個有遠見的人物，可不可信任是一回事，但至少頭腦是清楚的話，就不會浪費了咱們這些海軍塾出來的人。」龍馬非常了解自己這班人的價值，也看得出西鄉此人是那種識貨的人，所以才能一派自信：「更何況我也沒有打算一直被人藏著，到薩摩之後，我想搞些有趣點的事業來玩玩。到時候你若有興趣，隨時還是可以來找我的。」

「龍馬先生，您還真是不死心……」白石對於龍馬那種無論被拒絕幾次都還要提出邀請的堅持表示十分無奈。

「哈哈哈！老話一句，改變心意的話就來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