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先生。」齋藤的臉色變得鐵青,本來打算迅速地解決跟蹤者,跟蹤者劍術還能撐上半刻已出乎他的意料,如今站在面前的更不是能一時半刻能解決的對手,或者說,是根本不能與之出劍的對手。
「齋藤君,這是土方先生的意思嗎?還是近藤先生的意思?」山南的聲音嚴肅中帶有怒氣地問道:「明著無法說服廣如宗主讓新選組遷入,就暗中威脅宗主的性命,甚至是要以寺中僧侶做人質來逼迫對方答應嗎?」
齋藤沒有回答,他不能透露任何任務的內容,一切祕密行動,這是土方的命令。
「齋藤君,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也不要你非回答不可,但是在下也絕不可能讓步,讓你們再以這樣的手段來達成目的。」山南知道對方個性,這個平日寡言的年輕人對於任務向來是只做不說,即使是再尋常不過的任務,也難從他的口中得到半點訊息,所以才會得到土方如此信賴。山南看著臉上帶著戒備和猶豫的齋藤,嘆了口氣道:「你回去吧,告訴土方君,是在下阻撓,他便不會為難你。」
齋藤還站在原地,他不想放棄任務,但是山南就攔在前頭,他說什麼都不想要將刀刃與這位溫厚的男人相對。
「那人,是誰?」猶豫片刻,齋藤這才開口,目標已經不是達成任務。至少該弄明白那名來路不明的蒙面者身份,對土方也好有些交代。
「在下不知,或許是早一步料到你們的意圖,守在這兒的信眾。」山南回答道。這樣的答案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但一時之間也只能用這樣的理由搪塞。他瞪著齋藤道:「齋藤君,在下面前不容你傷及任何無辜性命,還不回去嗎?」
「山南先生,請保重。」齋藤還是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被山南堅持的身影打敗了。他看了一眼被山南護在後頭的蒙面人,覺得那個身形有些熟悉,一時之間想不出是何人物。暗自搖了搖頭,退了幾步,他這才往來路退去。
「在行動之前,也該想想你們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山南看著齋藤離開,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輕嘆了一口氣道:「若不是正巧在輪違屋上見你跟蹤齋藤,才幫你擋下這一次的殺劫,否則這回可……」
「山南先生,您為何要出面?」白石沒有等山南說完話,便跳了起來,扯掉臉上的黑布,拉住山南的手,又急又氣地道:「您不是說,不想與近藤先生等人反目?這一出面不就是擺明了要與您過去的好友們相背?」
「難道要我看著你這麼衝動地去送死嗎?」山南苦笑,他也不想在這樣的夜,把明里就這麼丟在房裡,更何況之前他已經下決心要與白石保持距離,不能過度縱容。然而,當他看到白石遇險時卻又心軟了,再看到白石眼裡又是擔心又是依賴的神情,先前刻意裝出的冷漠頓時崩潰。他拍了拍女孩的肩道:「我這不是在背叛近藤先生,只是反對用這樣的方法而已。即使現在交涉還未順利,但遷移屯所的事已成定局,你只能讓那些同伴盡早離開,在下保你一人已經很吃力,其他的長州人,只能靠你自己了。」
「山南先生……對不起……」白石放下山南的手,低下頭。他知道是自己的魯莽讓山南為難,但是要他眼睜睜地看著齋藤執行那樣的任務,他說什麼也辦不到。
「罷了,你若是還信得過我,之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便讓在下來處理吧。」山南又是一聲嘆氣,與其放任女孩這樣胡闖,還是讓他多與自己商量踏實一些。他退了幾步,看著月亮在空中的角度已經悄悄地移向亥時上刻。「先回島原去吧,至少換下你這身裝束,別讓其他隊士見了多生疑心。」
◎◎◎◎
「阿歲,這是怎麼回事?」局長室中,近藤、山南、土方和伊東四人之間氣氛詭異,近藤用帶著怒氣的聲音向身旁的好友問道:「派齋藤前往西本願寺,試圖以其他僧侶性命做威脅,逼他們同意屯所搬遷之事,是你的主意?」
「沒錯,若不是廣如宗主像顆頑固的石頭,我也不想用這樣�
第46章 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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