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便這麼走進房裡，一屁股重重地坐下。

「近藤兄不也是才與那群滿口廢言的旗本們交際到現在才會來？」土方轉過身來，為好友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雖然別人看你吃吃喝喝的好像挺享受，但為了為新選組掙得更有利的地位，太過頻繁的應酬會讓你的身體吃不消的。胃又痛了吧？」

「廢言什麼的，說得太過份了啦！還是有很多大人的意見是挺值得參考的，就算理念不合的，也可以交換些有用的情報。」近藤無奈地抓了抓頭，然後捧起熱茶輕啜幾口，這溫熱的茶水進到腹中，不但讓給酒精摧殘的胃舒坦了些，也讓身子暖了起來。「好在之前回到江戶的時候，去拜訪了醫學所的松本法眼，他給了我一帖挺有效的胃藥，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拿這肚子怎麼辦才好。」

「哦，那個脾氣古怪的醫學所頭取嗎？」土方顯然挺意外地挑了挑眉頭。

「是了，回來的時候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你跟伊東老師的關係上頭，都忘了跟你提到這位松本大人。松本法眼可是個好人啊，他對於攘夷的見解，無論是幕府的大攘夷的方針，還是放眼世界的眼光，都令人十分佩服。」近藤眼裡滿是崇拜的光芒，隨即又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低頭道：「可惜他已經是奧醫師這樣的職位，是大樹公的侍醫，見他的面都少有機會，否則還真想跟他再多談談呢。」

「是、是，人家可是大人物，但是近藤兄可也不是沒沒無名之輩。」土方笑道：「說不定對方聽說這個在洛中街道上呼風喚雨的新選組局長親臨，也是嚇出一身冷汗呢。」

「阿歲，你這樣說太失禮啦！」近藤紅了紅臉斥道。當他眼光放到土方桌案上那兩份資料時，歪了歪頭問道：「對了，都還沒問你方才都在忙什麼呢？」

「哦，這個啊……只是在想，新選組現在的人數多了，屯所的空間似乎有些不敷使用。前川家先前因幕府徵用而搬出這個宅邸，但前些日子的戰火讓他們暫居的地方燒失了，曾對幕府提出希望收回宅邸的請求。所以我在想……」土方頓了一頓這才續道：「新選組若要以一支部隊的目標繼續發展壯大下去，或許是時候遷移屯所了。」

「確實，瞧隊士的通鋪現在變得擠得很，也頗難受的。」近藤點點頭，但面露難色道：「不過遷移屯所是大事，洛中哪兒可以容得下那麼多人的地方啊？」

「我也還在想著呢，這事也還需要多留意洛中各個勢力分布的狀況才能決定，草率不得的。」土方聳聳肩回道：「更何況即使選定了地點，這事也要在幹部會議上提出討論才行。」

「阿歲選的地方一定是最適合的，我絕對不會有異議。山南先生也會支持的，你們也可以藉由這次的機會和解吧？」近藤看著土方露出愕然的神情，咧嘴笑著道：「什麼啊？雖然我知道自己平日是夠遲頓的，但都已經那麼多天了，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們從以前就總是這樣吵來吵去的，但是還未像這樣明明每日都會見面，卻把對方當做是不存在一樣。即使我再遲頓也該注意到了。」

「沒有那回事，過些日子就好了。」土方撇過頭去，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是這樣就好了。」近藤無奈地沒有再追問下去，那兩人之間的心結，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但也是因為如此，他若介入，便會使情況更加複雜，只期望不要再惡化了。這樣的沉重話題讓氣氛尷尬了起來，近藤馬上咧嘴道：「對了，明日便是歲末了，晚上除了屯所的基本戒備之外就不用排勤務了吧？好不容易有個能安穩過年的機會嘛！」

「可以，我本來就有此打算。」對於沒有在先前的話題持續下去，土方鬆了口氣。「不過若要一起慶祝就免了，永倉和左之助多半會跑去找女人，而齋藤似乎要跟部下們一起過。」

「欸？那個齋藤啊？」近藤顯然有點驚訝，隨即臉上又回到開心的笑容，起身拉開紙門道：「那就咱們幾個試衛館的弟子來留守屯所，在阿歲的房裡開個小小的宴會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