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長請求延些期限。」

「不，在下只是突然想起一帖藥的精煉方法，想得出了神，不要緊的，晚膳之前這兒的清單定可以交到副長手上去。」白石回過神來，忙這樣回答道：「山崎先生，您若還有要事便去忙吧，剩下的在下一個人便可以完成了。」

「不用客氣，副長交代過，一直到酉時之前，我都一直在這裡支援，沒有其他要緊的事。」山崎微笑道。事實上搬遷的過程是一個相當容易受到襲擊的時候，為了這個奇妙的命令，他可是將自己原本探子的工作分給了其他幾個監察，有些人更是小小抱怨了一陣。雖然認為這樣的調動不合常理，但山崎並沒有因此而向土方提出異議，他想趁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探查這間醫務室。只是愈探查，他便愈搞不懂這個年輕人，更搞不懂自己一直以來不妙的感覺何來。他拿起一個紫色木盒把玩者，看著上頭桔梗花家紋道：「令尊生前就特別擅長外傷藥物，聽聞白石家家傳的止血藥有奇效，後來更因令尊融合了蘭方醫的精煉方法使藥效而更上一層樓，大坂那兒無論是本道醫還是蘭醫者在為他們的遭難而哀慟之餘，也惋惜著這個傷藥的失傳。如今見你重現令尊的技藝，當真是醫界之幸。」

「山崎先生過獎了，這個藥還遠遠不足呢。」白石放下筆，從這個監察手中接過藥盒道：「父親大人研究出來的藥，不只是迅速止血，更能加快傷口癒合的速度。現在的這樣急救還可以，但是不能拿來當做長久的傷藥。隊務空閒時，或許還得再加研究才行。」

「每次聽到白石君在醫務室做的事，都或覺得你還真的不像是會加入新選組的人。可以理解為何土方先生會這麼看重你。」山崎搖了搖頭，頓了一會兒然後露出笑容道：「白石家的外膚藥若是能再搭配土方先生家的石田散藥，就暫時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不是？」

「呃，嗯。」白石的臉色突然一僵，但隨即又恢復過來，平淡地回答道：「不過石田散藥一直以來都是在副長的家鄉製好才運過來的，成份和製法是副長家傳的秘方，無法做更徹底的研究，便無法知道混用之後的效果。」

「那麼就期待你的成果了，相信令尊在天之上也會高興的。」山崎非常肯定，在自己提到土方的時候，對方的眼裡出現一瞬的怒意和下定了某種的決心，那是過去幾次與這個年輕人接觸時從未有過的眼神。果然，是因為山南先生的緣故嗎？山崎暗自留了心，只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不好說明白，只能道：「那麼我先出去了，你慢慢來吧。」

「山崎先生慢走。」白石朝著這名直覺精準的監察微微頷首，直到確認對方離開房門將門關牢，人影遠離之後，這才洗了筆，將紙裁成長條，一圈圈繞在脇差上，重新沾墨在那紙條上寫了起來。一信畢，他將紙條解開，讓訊息成了紙上難以判讀的點點墨跡，喃喃道：「山南先生，對不起，是您讓我這麼做的。」

青鳥頭一次進到這個莊嚴的寺院，將那條頭一次帶著私怨的訊息送往伏見去。

『……上述為各幹部習慣單獨行動之時機，然彼方劍術皆非泛泛，出手宜慎重。順便一提，新選組總長山南敬助近日已死於隊內鬥爭。』

◎◎◎◎

「咦？下江戶嗎？」位於北集會所後方的幹部房，局長室也比原本的寬敞了一些。近藤摸著下巴俯身緊盯著棋盤，落了一黑子後問道：「要招募新隊士嗎？」

「是的，現在已搬遷到新的屯所，是可以開始考慮擴編的事。」土方捻起白子快速地放在棋盤的一角，續道：「本來江戶那頭一直有平助在幫忙處理些事情，但是效率終究不會比大規模正式招募來得好，況且應徵者也需要篩選，平助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不過這回不用勞動近藤兄，我會親自回去。」

「可是阿歲，你最近的精神好差，這樣的身體堪得住長途拔涉嗎？」近藤手拿著一顆棋子，但是這回沒看著棋盤，而是看著好友擔心地道：「雖然總司終歸是年輕，但是若讓源先生陪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