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便只能将疑问皆咽下肚。

甚为蹊跷。郝司司究竟为什么会自杀呢？

忽想起那日在宫中见到她，她朝我扑来时分明……分明就是有话要说！

她想告诉我什么呢？

又是一桩不得解的惑事……

午膳过后，柠生还有不少公务要忙，所以未曾多留，世安也被姜笑抱去午睡。不消片刻，这室内便又独余我一人，不知该寻些什么事做。思及早上半途荒废的针线活，指尖就隐隐发疼，索性靠在窗边百无聊赖地发起呆。

往常这个时候，隐道知都会来替我把脉，可今日已过约定时辰很久。直到天已向晚，他方仆仆而至，郑重跪拜在地告罪：“臣来迟！”

一头乌发梳得一丝不苟，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有些无趣。可今日却难得面容憔悴，连额角都泌出细细汗珠。

我心下便有几分猜测：“可是因为郝司司的事情？”

他愕然半晌，忙矢口否认：“王妃莫要妄言。”

“妄言？”我闻言笑了笑，奈何大病一场说的话也气焰不足，“那日在长明宫见到你，我便起了疑心，你与她是何关系？”

“臣那日只是……只是奉命前去。”

“你少糊弄我了，除了皇上谁还能使唤得动你？”

他见再无隐瞒可能，终是如释重负般长长叹出口气，坦言道：“臣与她是旧识。”

“想必不止如此吧？”我问。

他点点头，亦不再彷徨，道：“她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若非当年郝贵妃惨死，而她被郝家当作最后的筹码送入宫中，她如今应当是我的妻，断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赫然见他眼中闪过的寒芒，才知即便一个人的仇恨隐藏得再好，也依然有迹可循。

我在想，要是哪天他的仇恨远远甚过了善念的话，他会不会像也屠夫一样举起沾满血腥的刀，将医者的仁心生生剁碎？ br />

不敢再往下想，只觉浑身都起了一层战栗。脑中种种忧思缠绕片刻后我终于后知后觉，可室内除我以外，空无一人。

……

沉沉闷闷，又是几乎未眠的一夜，天将破晓时，才听得窸窣衣料摩挲之声，是柠生和衣在我身侧躺下。

他竟忙到这个时候吗？

我反身面向他，他顺势伸出双臂牢牢将我环住。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用鼻子凑近去蹭他的脸，他终于被我闹得不耐，瓮声瓮气道：“让我睡会，马上就到朝会时辰了。”

撒娇的语气，听得我整颗心酥酥软软，顿时安分下来。须臾才道：“我要同你一起进宫。”

枕边没有回音，唯有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带着他惯有的轻微鼻音。我在他的气息中安心不少，方沉沉睡去。

天已大亮，我一番整顿后随柠生入了宫，于宫门处与他分开。我径直去了蔚皇后的中凰宫，待宫女通报后折返，引我入殿内。

分明是艳阳天，可殿内却静悄悄的，不大透光，阴森如阎罗殿，看起来可怕至极。

我垂着头屈膝行礼，直到蔚久淡淡地开口：“平身吧。”

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我就起身顺势向高座上抬头望去一眼，发觉蔚久正坐在金丝楠木高椅上，撑着头，比先前寿宴上见到的要略憔悴些，再精致且沉重的妆亦不能扫去她眼尾的纹路。

“你怎么来了？”她问。

“为什么？”我不答反问，于话语出口的一瞬便沉沉垂下神色，盯着地面。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逼死郝司司？”字字句句皆像是自齿间咬出，我冷冷抬眼发问。

“一派胡言！”她闻言重重一掌拍在扶手之上，从椅子上起身，目光仿佛淬了毒狠狠剜来，既阴且狠，似是对我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我勾了勾唇：“是不是胡言，皇后娘娘，您心里比谁都明白。”

于片刻压抑的静默中，她笑出的一声却不似活人：“你怎么还是这副讨人厌的模样，看着就叫人恶心！”她起身，一步一步走来。

我无声地拧起眉，她边走边道：“你问我为什